在南鄉安定下來,阿其賴在這兒了,她也由得他。
他是一頭無拘無束的小神獸,喜歡就在她家待久一點,膩了隨時走。至於怎麼確定他是待膩了自己離開的,很簡單,她可以透過鱗甲月輪探查他的下落。
傳音石有的功能,它都有。
同樣地,桑月也告訴他,哪天自己突然消失了,透過鱗甲月輪也找不到她,無所謂,他不必著急去拯救。她比較難殺,死不了。就算死了也算一種解脫。
她和他不同,人族的價值無非是血與魂,再不然就多受一些折磨累積怨氣。受不住折磨死了,也就靈魂有點用處。邪修的手段,她熟得很,老對手了嘛。
不像他,全身上下、裡裡外外都是寶,包括神元。
只要盯上他的歹人有些手段,神獸的神元便可以千年萬年地承受折磨。畢竟是神獸,凡人手段殺不死。如此一來,倒是能讓歹人及其子孫萬代受用無窮。
所以,他顧全自己就好,不用管她。
阿其:“……”
倒也不必說得她的利用價值低能死得很乾脆,就比他幸運似的。兩人活像受害者聯盟,隨時為祭天大業貢獻自己的最後一份價值。
互相協商好,阿其最終得以留下。
“你小子居然是神獸?”趁主人去煉藥,阿滿重新化作小黑蛟溜到阿其的頭上左瞧右瞄,“一點神息都沒有。”
真沒用。
不像它,當年在主人的老家一出生就被珍妮弗認定為魔界精靈。除了她,後邊的幾位巫主也都這麼認為,眼力忒準。
哪像這小子,戴上靈珠之前一身的妖獸味兒。
“我要出去玩,你去不去?”阿其直接忽略它的話,蹦蹦跳跳地衝向院門口。
“你一個神獸,跑出去不怕被人逮去強行認主?”他怕不怕它不知道,反正它挺怕的,“我就不去了,主人在煉藥,我得在院裡守著點兒,不讓人打擾。”
說罷,直接在他的頭頂霧化飄走。
雖然它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妖蛟,實際上,幾乎每位大能見了它都得驚呼一聲“魔蛟”。被強行認主這種事不會發生在它身上,修士見了它只會直接打死。
印象中,它也屬於比較難殺的一員。但為了不給主人添麻煩,還是深居簡出為妙。
阿其不同,他以前出門總是提心吊膽。哪怕之前有云瓊樓的庇護,依舊過得戰戰兢兢。尤其夢娘子等大妖都回了妖界,他幾乎每晚都特別的警醒。
生怕哪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又被關在籠子裡受百般折磨。
眼下阿桑幫他拿到兩件寶物,他當然要試一試效果,順便到街上買點吃的。靈石或銀兩他都有,這是在雲瓊樓打工的月薪,就等著有朝一日能花個痛快。
可惜阿丘不在,小夥伴曾經志向遠大地告訴他,等將來攢夠了錢就建一個喵喵教,讓世人跪在他面前高呼山貓大王。
可惜了,未來的山貓大王回家之後就被迫上繳靈石。
孩子失而復得,阿丘娘把他看得很緊,山貓大王這輩子不知還有沒機會出山實現夢想。小夥伴的失意,正好襯托出自己的得意,阿其歡天喜地地出了門。
……
正值嚴寒,新歲伊始,南鄉的大小街道瀰漫著過節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