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吉畫的是女人。
各種女人。
胖的,瘦的,白的,黑的,短髮的,長髮的……
所有女人,都裸露著身體,但是不會讓人覺得色se情。
她們的面孔大多模糊,偶爾幾幅能看清鼻子和嘴巴,其他輪廓沐浴在光裡——陽光、燈光、星光、燭光……
這種感覺……
鹿微微說不上來。
不知道是光芒中的曲線柔美朦朧,還是光暈下的肌膚質感細膩,總之,她覺得每一幅畫都異常華美。
華美中,又超然純淨。
鹿微微對程吉大為改觀。
這傢伙並非一無是處,至少他的作品是真的很打動人。
其中一幅畫,尺寸最大,也最為矚目——
畫裡的女人扭頭望向一側,晨光鋪灑了她全身,也淹沒了她的面龐,只能看見微張的紅唇下有一顆淡淡的小痣。
再往下,是優美的天鵝頸,精緻的鎖骨。
迎光而上的構圖使她看起來像一隻破殼而出的雛鳥,讓人感到新生,莫名心潮澎湃。
真是極美的一幅畫。
鹿微微看了許久,挪不開目光。
“……提前準備了差不多半年,準備展出的畫有96幅,其中12幅是新作品。”程吉在自己的畫裡挑挑揀揀,將新作品擺在前列,說道,“漂亮吧?”
口吻很是嘚瑟。
鹿微微頓時有種被打破幻想回到現實的抽離感。
“嗯……”她十分勉強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