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的落筆剛勁有力,那是多日來修煉靈虛指勁的功勞。
而此時他畫的便是沙場,這種剛勁便能令沙場的鐵血質感給極好地渲染出來。
只是幾筆落下,他就已經將一片屍山血海給勾勒出了輪廓。
他已經完全沉浸在了作畫之中。
雖然技法依然不算出眾,可他在完全專注之下,卻是融入了自身的精神意志。
這有些類似於當初給趙野鶴作畫時的狀態。
無論是趙野鶴還是這周小姐,其實都有個共通之處,那就是引起了趙以孚某些方面的表達慾望。
或是出於玩笑,或是出於思考,他想要將心裡的一些東西表達出來。
這是內心華彩的宣洩,也令他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
而便是這種狀態下,令他的畫卷上慢慢的有種金戈鐵馬之氣漫出畫卷。
看著趙以孚作畫的周小姐一下子愣住了。
因為她覺得那畫筆下的場景對她來說似曾相識,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而後又是幾筆勾勒。
這一次卻是落筆有勁卻又圓轉生柔。
下一刻,一個柔中帶剛的女將形象便落在了畫卷中。
她雙手柱劍立於屍山血海,微微側臉仰著頭閉著雙眼。
周小姐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猛然間覺得自己彷彿已經成為了畫中人,這隱約間彷彿真是她夢裡的景象。
趙以孚的畫還在繼續。
他的畫依然很快,因為他覺得自己只需要描繪出自己想要的那種感覺。
很快黑色的線條都完成了,接下來就是上色了。
趙以孚選擇了紅色,落入屍山血海中便如同血液,落在女將身上便如同徵袍又彷彿胭脂……還似嫁衣。
總之,這一刻那個畫中的女將一下子直擊人心,她美得令人不能褻視。
終於,趙以孚長舒一口氣放下了筆。
他覺得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這就是將自己內心表達了的痛快,只覺得體內有股熱流奔湧,全身都處於一種活泛、亢奮的狀態。
他連忙將這股熱流收斂,隨之便感覺體內真氣又是一波增長。
這增長的真氣在質量上依然要高於陽和靈氣,比他自己默默苦修得來的真氣質量還要高!
他猛然發現,或許陽和靈氣什麼的都只是附帶的,丹青妙法真正追求的或許就是這種修者在完成了內心表達之後於極樂妙境下所產生的真氣。
“好……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