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火華不愧是有多年電影經驗的老演員,他一眼就看出了苗峰的緊張。為了讓他能盡全力發揮,火華社長笑著說:“大兄弟,叫啥名字啊?準備表演個啥才藝啊?”
一句東北方言出口,讓苗峰聽後略感親切,本來還緊繃的身體一下子舒緩了下來。
“我叫苗峰,是一名歌手。”苗峰在說完這句話時,差點沒哭出來。
為了“歌手”這個稱號,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
看出來了苗峰的心情,趙燕子也跟著問道:“你是一個人來的嗎?你的妻子沒跟你來嗎?”
一貫有些木訥老實的苗峰,掃了一眼鏡頭,眼神流露出淡淡的感傷:“我的妻子剛剛為我生下了一個女兒。她本來是一名大學生,我為了支援我唱歌的夢想,她上到大二就輟學了。我比她打了整整13歲。這麼多年來,她跟著我吃盡了苦頭。夏天的時候,她陪我睡過地下室,那時候熱騰騰的空氣,在地下室裡能把人給煮熟了。很多時候,我賣唱的錢還不夠我們吃飯的。她就出去打工,養活我。就在前一年,她懷孕了,因為經濟條件有限,我不想要這個孩子。可她卻毅然生下了這個孩子。上個月,她的父母來找我,跟我談了談。他們說,想帶著我老婆和孩子回去。”
說到這裡,苗峰的眼神有些黯淡。
“後來怎麼樣了?”蘇武鵬忍不住問道。
“我告訴她的父母,我想再拼最後一次。如果失敗了,就是去工地上扛水泥袋,我也絕不讓她們娘倆再吃苦了。如果能成功的話,我希望,能用音樂讓我的老婆和孩子過上好日子。可惜,她的父母不相信我。最終,我老婆將家裡所有的現金給了我,讓我完成也許是人生中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的登臺演出。”
攝像機對準了苗峰微微有些溼潤的眼角,這個面色滄桑的選手喃喃的說著,失神的目光並未看向鏡頭,完全沉浸在一種心酸與悲傷的情緒中。
“老婆,這麼多年了,你一直跟著我受苦受累。這一次,無論成也好,失敗也罷,我都不會再讓你吃苦了。”
三位夢想觀察員聽後,心中微有感觸。但也只是有那麼一點兒罷了。畢竟這麼期節目過來了,比苗峰慘的人比比皆是。
蘇武鵬甚至有些聽的不耐煩了。
想想也是,來這個舞臺上是來表演節目的,又不是來比慘的,否則華夏達人秀就該改名為最強比慘王了。
再說這種滄桑大叔型別的歌手,他見了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有些甚至是故意在裝深沉。所以蘇武鵬雖然有些感觸,還是有點兒想快點開始。
“嗯,你可以表演了。”蘇武鵬說道。
頭一次在舞臺上表露心聲,其實苗峰也是有點兒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慘狀。聽到夢想觀察員說可以表演了,他這才鬆了口氣。
花了幾分鐘除錯吉他,苗峰坐在節目組為他安排好的座位上。不太敢面對觀眾和攝像頭的苗峰,乾脆微微垂下頭,閉上了眼睛。
這樣果然輕鬆了許多!
不過夢想觀察員和觀眾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臺下甚至已經有人開始發牢騷了。
這時,一陣沙啞卻充滿質感,稜角分明的歌聲在舞臺上響起,苗峰終於開始演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