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輪迴繭房
陸沉的脊背觸到棺槨內壁時,刻痕突然泛起藍光。他渾身一僵,臉上瞬間失去血色,雙手下意識地抓緊棺槨邊緣。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被這藍光凍結,發出細微的“滋滋”聲。七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刻痕如蜈蚣蠕動,最深處那道刻著"道種候選者陸沉,第三萬次篩選失敗"。
指尖觸及的膿液畫面突然沸騰,血袍陸沉跨出壁畫,劍鋒寒芒映出九百次輪迴的殺戮記憶——
第三萬次輪迴時,陸沉為護李寶瓶魂飛魄散;第五萬次他化作劍靈與寧姚同葬碑底;第七萬次竟是親手將陳平安煉成命燈!
“篩選規則很簡單。”血袍陸沉的劍尖挑出陸沉魂鱗,眼神冰冷而犀利,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他周身瀰漫著暗紅色霧氣,讓周圍光線愈發黯淡。“活過四座天下崩塌,便是合格道種。”劍身突然浮現青銅繭虛影,繭中漂浮著前七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具陸沉屍體,每具屍體都託著一座微縮天下。
在這混沌而陰森的空間裡,陸沉的無相骨突然共鳴,七百具屍體同時睜眼。陸沉驚恐地瞪大雙眼,周圍狂風肆虐,飛沙走石。他們的魂鱗瞬間化作鎖鏈,如靈蛇般纏住血袍陸沉,鎖鏈上詭異浮現崔瀺的批註:"候選者互噬,方得真種!"
第二幕:炊煙溯史
青銅鑰匙緩緩插入棺底,陸沉滿臉驚愕,雙眼圓睜。四周光影劇烈閃爍,陰暗霧氣翻湧。驪珠洞天的初代影像如水墨鋪展,齊靜春執白子落於“天元”位,棋子化作李寶瓶額間硃砂;道祖黑子鎮守“星位”,化作困住陳平安的鐵鎖。
第七十二枚白子落下時,陸沉猛地瞪大雙眼,額間汗珠滾落。四周狂風呼嘯,天色驟暗。棋盤中央的無相骨根系突然暴走——
每條根鬚都纏繞著四座天下的龍脈,最粗壯的根系貫穿青冥天道祖雕像,末端竟連線著寧姚的劍心!當根系觸及劍氣長城殘碑時,碑文突然倒流成妖族文字:"以骨飼棺,可得長生。"
陸沉神色驟變,雙眼圓睜,驚恐地發現根系在吸收對弈逸散的能量,那每縷炊煙都是齊靜春燃燒的魂魄。周圍光影扭曲,風聲呼嘯,當第七縷炊煙裊裊升起時,道祖突然神色猙獰,猛地掀翻棋盤,碎裂的棋子化作青銅棺槨裹挾著雷霆之勢砸向陸沉!
第三幕:劍棺噬道
陸沉瞪大了雙眼,嘴唇微張,滿臉寫滿了震驚,雙手下意識地握緊。周圍的星空閃爍不定,似是被這股神秘力量攪亂。酒葫蘆噴出的劍氣並非直線,而是在星空畫出《山水遊記》缺失的篇章。白澤殘魂的鹿角甲骨飛旋成陣,妖文吟唱喚醒陸沉魂鱗中的蠻荒祖紋——
每片魂鱗都浮現一頭太古大妖虛影,夔牛蹄踏碎三具青銅棺,饕餮巨口吞噬道祖左臂。無相骨化成的劍棺表面,浮現寧姚刻下的"守"字劍痕,每個筆畫都在吸收道屍溢位的法則之力,周圍的空氣都因這股力量的拉扯而發出“滋滋”的聲響。
道祖屍體右手的法訣引發星鏈暴動,八百青銅棺組成"囚"字大陣。剎那間,四周泛起詭異的幽光,陸沉身形一顫,呆立當場。每具棺槨都噴射出時之膿凝成的鎖鏈,鎖鏈尖端竟是縮小版的陸沉輪迴身!
第四幕:三尸歸源
紅衣女童的拂塵蘸著時之膿,在凍土畫出逆陰陽陣圖。她眼神冰冷,嘴角掛著詭異笑容。惡屍點燃的命燈裡傳出妖族童謠,燈油竟是寧姚的劍氣;善屍煉化的酒葫蘆表面,浮現阿良刻下的三百道劍痕;本我屍繪製的棺紋引動星鏈,每條鎖鏈都纏繞著陸沉的一縷魂魄。周圍狂風肆虐,天空中電芒閃爍,幽冷的光線讓一切都顯得格外陰森。
三魂分離時爆發的能量撕裂現實:
天魂融入道祖屍體的瞬間,白玉京廢墟重組為青銅殿堂,刺眼的光芒讓陸沉不禁抬手遮擋;
地魂墜入劍冢時,十萬殘劍拼成寧姚的等身雕像,金屬碰撞聲震耳欲聾;
人魂被釘住的根系網路突然開花,每朵花蕊都是李寶瓶的魂魄碎片,四周瀰漫著奇異的光暈,花瓣飄落處,傳來隱隱約約的低吟。
第五幕:星鏈暴走
狂風裹挾著漫天的沙塵呼嘯而過,厚重的陰霾籠罩著大地。鎖鏈刺入四座天下的剎那,崩塌規則具象為可觀測的災難:
•浩然天下文脈斷絕,崔瀺堵住七竅的殘頁滲出金色膿液,每個字都在吞噬讀書人的才氣;
•青冥天道法反噬,修士自焚的灰燼組成劍陣,寧姚的斷劍被灰燼侵蝕出裂痕;
•蠻荒妖紋變異,殘碑獠牙分泌的毒液讓妖族化作青銅雕像;
•蓮花佛心魔化,阿良的酒葫碎片形成雷暴雲,每道閃電都劈向轉世佛陀。
昏暗壓抑的空間內,狂風呼嘯而過,陸沉根系網路的裂痕中緩緩滲出時之膿,濃稠的膿液裡,陳平安的虛影漸漸浮現,他面色凝重,眉頭緊鎖,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喟嘆:"這才是真正的天下劫。"
第六幕:鱗火補天
在這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的空間裡,魂鱗燃燒的青金色火焰瘋狂翻湧,形成了一股逆流漩渦,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沿著錯綜複雜的根系網路一路橫衝直撞,徑直朝著道祖心口而去。齊靜春臨終場景的每個細節都在火焰中重現:他眼神決絕,面色蒼白卻透著一股決然,顫抖著手撕下《南華經》扉頁,毫不猶豫地吞入腹中,那紙張在臟腑間迅速燃燒,化作“人間如寄”四字。就在最後一點灰燼悠悠飄出唇邊的瞬間,道祖目光冰冷,手中拂塵如一道寒光,瞬間刺穿了他的文膽。
四周火光沖天,熱浪滾滾,四天下崩塌產生的怨氣在火焰中結晶,晶體表面浮現陳平安的完整佈局圖——星軌顯示所有青銅棺槨都指向叛天盟遺址,而遺址核心處懸浮著李寶瓶的硃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