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休怪徐某無禮了。”
“咳咳,徐家主玩笑,宴會已經這麼盛大了,禮重得我秦天都過意不去呢。”
徐達誠朝家丁一揮手:“端上來!”
趁家丁跑出去時機,他語重心長地開了腔:
“那就遂了秦少爺心願,徐某當眾說,得罪之處,秦少爺莫怪。”
“先是感謝秦家收留蓉兒,長至一十五歲,秦家也恩情不薄。”
“自秦家家道中落,蓉兒這些年吃盡苦頭,徐某作為徐家家主,心裡悔恨不已。蓉兒父母又何嘗不是如此,整個下午都在痛哭不休,想一遍蓉兒苦,我和她父母便如刀割一回。”
“秦少爺,兩個月前,徐某曾託人前往容縣打聽,知道你秦家,如今連頓飽飯也吃不起。秦家之難,徐某也記掛在心。”
“但秦家是秦家,徐家是徐家,徐蓉是徐家之後,徐某作為家主,便要為蓉兒考慮。”
他伸手指向徐鯤鵬:“我兒鯤鵬不才,如今卻也是力士六階之身,更兼經營有方,家族藥業,儘早落於他手。”
“秦少爺,徐某積累了近百萬財富,你看這幢大院,便價值三十萬兩,整個西亭鎮,除卻十大富豪,接下來能與徐家大宅比肩者,屈指可數。”
“鵬兒,遲早都得接手這份家業。”
“秦少爺,不瞞你說,下午我與蓉兒父母已經商量妥當,讓蓉兒許配我兒鯤鵬為妻,兩家親上加親,我也能圓了這十多年虧待蓉兒之願。”
說到這裡,蓉兒一頭站了起來:“什麼?”
徐達誠笑笑:“蓉兒,聽我說完。秦少爺,我自然虧待不了他,專為他配了五萬兩銀子,這一生,秦少爺也可憑此豐衣足食。”
他一揮手:“端上來!”
家丁託著堆滿白花花銀兩的盤子跑上,五百兩現銀,四萬九千五百兩銀票壓在銀下。
他自信滿滿地望向了秦天:“秦少爺,五萬兩,一算還了秦家收留蓉兒之恩,二算徐蓉的贖身之錢,如何?”
蓉兒臉脹得通紅,怒不可遏:“大伯父,我叫秦蓉,秦姓,我此生不改!”
“蓉兒坐下。”秦天低喝。
蓉兒依言,但氣得胸膛起伏。
秦天望著徐達誠:“徐家主,秦某也有一言。”
“請講。”
“若蓉兒願意留下,我秦天分文不取;若蓉兒願意追隨於我,別人若是強求,我秦天自小脾氣倔強,到時收不了場,休怪我事前已經明言。”
蓉兒已是大喊:“少爺,你沒良心,你想拋棄蓉兒是不是?蓉兒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之鬼,這輩子都不離開秦家。”
徐達誠笑著:“秦少爺的意思,我懂,管家,再取一萬兩!”
管家將一萬兩銀票放於盤上。
秦天笑了:“銀子,我秦某不缺。蓉兒既願追隨於我,我秦天舍了性命,這輩子也要保護好她。徐家主莫再強求,秦天略有些不爽了。”
“哈哈哈……”
徐鯤鵬大笑著站起身,目光不敬:“沒想到,秦少爺挺會討價還價的。我作主,再加四萬兩,一共十萬兩,秦少爺意下如何?”
桌旁,已經發出了驚訝聲,十萬兩,相當於徐達誠十分之一的身家了。
秦天冷冷地盯著徐鯤鵬:“大堂兄所言極差,蓉兒豈是討價還價的貨物。我兩人生死相依,名為主僕,實則感情合一,已經完全無法分開。大堂兄,請勿再談錢這個字。”
徐鯤鵬臉色極是不悅:“就地起價,秦少爺生意頭腦倒是極靈光。但十萬兩,已是我徐家最高出價,你若再漫天要價,我徐鯤鵬身為力士六階,你去鎮上打聽打聽,何曾受人威脅?”
這是秀肌肉?
秦天目光如劍:“徐家主,徐大公子,秦天在這裡最後說一遍,請不要談錢!我已經很不爽了!”
徐鯤鵬輕蔑之極:“呵呵,秦少爺嘴裡說著不談錢,實際上想索更高的價錢……”
“啪!”
秦天一巴掌按在桌上:“徐公子,你有些欺人太甚了。十萬兩銀子,秦某我視若無物,何談我一心想索高價?你是力士六階之身,可曾打聽過我秦天是何等人物?”
“哈哈哈……”徐達誠假笑著擋在中間,“秦少爺,好一個‘十萬兩視若無物’,有豪氣,你是個大人物。行,我再狠一狠心,十一萬兩,拿了錢,你就走人吧。管家,再拿……”
後面的話沒說出口,有個穿著旗袍的女子,手捧一大堆文書,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