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指了指丁春秋:“丁春秋只得到逍遙派武功皮毛,那些厲害的內功武技全都不會,只不過毒術精湛。
逍遙派那些高深傳承,難道還比不得旁門毒術?比不得化功大法?
你師父被丁春秋暗算,你被迫在此裝聾作啞,這麼大的仇恨,不能讓你放下手中棋子,刻苦修行武功麼?
你說你不執著於練武,只是喜歡奇門雜學,那你為何記仇這麼多年?
再者說了,誰說奇門不能復仇?
機關術可以佈置陷阱,讀書可以去考科舉,琴棋書畫可以結交名士,行醫可以研究解毒丸,演戲可以做刺客。
如果不想復仇,為何把仇恨記了這麼多年?如果想復仇,你為復仇付出了什麼?難道復仇靠的是空想不成?
你說你是逍遙派弟子,我倒要問問你們九個,讀書的,唱戲的,畫畫的,彈琴的,做工的,種花的,行醫的,下棋的,裝聾作啞的,誰曾逍遙?
說的難聽一點,在星宿海作威作福的丁春秋,還有幾天逍遙日子。
你們幾個所謂的逍遙派弟子,全無一人有過半天的逍遙自在。
如今丁春秋倒在地上,武功全廢,你竟然求我這個外人幫你復仇?
逍遙派祖師泉下有知,必然把你們這些不肖弟子盡數逐出師門!”
丁春秋聞言哈哈大笑。
“蘇星河,你輸了,你輸了,你不如我,你一輩子都不如我!”
蘇星河聞言怒極,不過他還算知道好歹,不敢對李瑾瑜動手,揮手一掌打向丁春秋,把丁春秋轟出數丈。
“砰!”
丁春秋重重倒在地上,鬚髮之上沾滿灰黑塵土,嘴角滿是鮮血,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卻仍舊是狂笑不止。
作為成名江湖幾十年的老魔頭,丁春秋當然明白李瑾瑜話中含義。
過河拆橋!
讓蘇星河動手殺人!
事已至此,求饒自是無用,況且死之前聽到李瑾瑜怒斥蘇星河,自覺此生遠遠勝過蘇星河,得意的狂笑不止。
蘇星河連出兩掌,擊殺丁春秋,不過丁春秋的張狂笑聲,在他餘生的每一個晚上,都會迴盪在睡夢之中。
蘇星河的八位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慚愧的低下了頭。
過不多時,江玉燕出了木屋,她已經得了無崖子畢生功力,並且已經全部煉化,功力可謂是深不可測。
先天經脈寬大堅韌的優勢,隨著功力越發渾厚,已經完全顯露出來。
資料化描述,便是常人每招消耗十點真氣,打出二十點傷害,江玉燕每招消耗二十點真氣,打出四十點傷害。
相同的出招頻率,自然是江玉燕打出的傷害更高,有北冥神功帶來的渾厚功力,也不必在乎真氣的損耗。
縱然處在激烈戰鬥之中,來不及打坐回氣,也能吸攝敵人的真氣。
從練武開始,江玉燕修行的便是勢大力沉、直來直去的武技,為的就是在最短時間,打出最為強大的輸出。
如果不是實在不怎麼契合,李瑾瑜甚至會傳授她降龍十八掌。
江玉燕小聲道:“侯爺,無崖子前輩想要見見你,你要不要去看看?”
李瑾瑜道:“看看也無妨!”
進入木屋,抬頭看到無崖子,他此時已經油盡燈枯,數十年內傷已經徹底壓制不住,萬年參皇也救不活他。
李瑾瑜緩緩輸入一道真氣。
這是神照功真氣,具備一股先天純陽生機,類似於凌霜劍,能讓瀕死之人有說完遺言的時間。
點出真氣的手法是一陽指,同樣能夠刺激無崖子生機。
感受著體內暖日般的真元,無崖子嘆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我縱然沒有蹉跎半生,也未必有這等修為。”
李瑾瑜道:“那要看你如何定義蹉跎人生,如果你說的只是癱瘓,那麼沒什麼可惜的,如果你說的是年輕時那場愛戀,或許能夠達到至陰無極。”
無崖子道:“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