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道:“我叫厲盼歸,你們是厲家的人麼?有沒有厲家的人?”
這個“野人”是厲家的後人。
當初厲抗天帶著假死的喬北溟,逃到了海外海島,無人知曉去了何處。
厲家的人曾經出海找尋,甚至意外尋到了此處海島,只不過沒有尋到相關的傳承,只得一人守著島嶼,一人回家報信,派更多的人來找尋。
留下的那個人,無意間救下一個遭遇海難的女子,這才有了厲盼歸。
離開的那個人,便是厲勝男的爺爺厲伯子,按照輩分來算,厲盼歸是厲勝男的叔叔,只不過雙方互不認識。
厲盼歸平生見過的人,唯有他爹厲仲子,還有他娘,別的人全沒見過。
乍見這許多人,而且穿著花花綠綠的好看衣服,心中不免有些惴惴。
厲勝男道:“我叫厲勝男,是厲伯子的孫女,厲仲子是你什麼人?”
厲盼歸道:“他是我爹,不過我爹已經死了,就剩下我娘,不對,就你一個姓厲,別的難道都不姓厲?”
李瑾瑜道:“別的都姓李!”
厲盼歸道:“不是厲家人,怎麼可以來這座島,你給我死來!”
厲盼歸自幼只見過兩個人,一個他爹一個他娘,雖然聽父母說過江湖規矩禮義廉恥,甚至也曾斷文識字。
不過他終歸沒見過外人,對於外面的諸多彎彎繞,卻是半點也不懂。
他覺得這裡是厲家的藏寶之地,那麼外姓之人便決不能來,來了的全部都是敵人,該當被獨腳銅人打死。
獨腳銅人是喬北溟一脈的配兵,全稱獨腳銅人槊,可以當作銅棍,又可以當作盾牌,還可以拿來點穴。
用法非常廣泛,但對於膂力的要求極高,力量不夠只能徒惹笑料。
厲盼歸膂力強大,獨腳銅人揮舞的快如疾風,轉瞬間便到李瑾瑜身前。
李瑾瑜揮棍攔住厲盼歸的銅人,只覺得一股至陰至寒的歹毒真氣,順著長棍侵入到自己的手臂經脈。
修羅陰煞功!
至陰至寒的歹毒內功!
厲盼歸在島上無事,大多數時間都在練功,況且沒有外來誘惑,練功遠比常人專心,已然練到了七重。
若非修羅陰煞功天然缺陷,七重之後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厲盼歸怕是早就已經修行至八重頂峰的境界。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厲盼歸對於喬北溟的寶藏,非常非常的在意。
他需要裡面調和陰陽的法門,以此渡過走火入魔,否則活不過五年。
感受到修羅陰煞功的氣機,李瑾瑜身上散發出氤氳紫氣,綿綿紫氣好似初升的太陽,飛速的融化冰雪。
厲盼歸功力雖然渾厚,卻如何比得上李瑾瑜,陰森寒氣瞬間被化去,不等他後退,純陽罡氣已透體而出。
李瑾瑜放下長棍,拿出商羽,輕輕吹奏一曲安靜舒緩的曲調。
純陽罡氣綿綿無盡,緩緩落在厲盼歸身上,把他千鈞巨力盡數化去,氤氳紫氣流入體內,祛除體內的陰煞。
紫府神簫!
當年李瑾瑜初學乍練,便能憑藉此法化去黑風雙煞身上的陰寒殺氣。
如今境界強了不知凡幾,化去厲盼歸的凶煞之氣,絕無半點難度。
蘇櫻拿出暖玉簫,同樣吹奏一曲歡快曲調,木屬性的長生真氣,和李瑾瑜初升太陽般的氣機相互交融。
兩股氣機互相融合,再加上輕鬆歡快的曲調,讓人感覺到陽春化白雪,萬物萌生機的春日,又好似忽然之間到了百花盛開,熾熱熱烈的盛夏。
定睛看去,卻是鐵飛花和虛夜月也釋放出氣機,與兩人相互交融。
何君琪和厲勝男對視一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後一同跳下大樹。
過不多時,厲盼歸笑道:“真是太舒服了,我感覺自己睡了三個月!”
厲勝男道:“叔叔,這些全都是我的好友,這一位更是鼎鼎大名,他們是來幫我的,不是來奪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