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飛花聞言翻了個白眼:“你可真是小心,天下誰人比你更謹慎?”
李瑾瑜得意的說道:“天下有沒有比我更謹慎的,我不知道,但如果說比我更謹,可不就是小師姐……”
鐵飛花先是一愣,緊接著面頰變得通紅,輕輕錘了李瑾瑜兩下:“這個時候還說怪話,作死了你!”
李瑾瑜聳聳肩:“山清水秀,美人在懷,不想這個,身體肯定不正常。”
鐵飛花無奈的說道:“這裡方圓二百丈,你能找到一尺平整的地方麼?水秀也還罷了,秋天哪來的山青?”
李瑾瑜道:“這是意境。”
鐵飛花道:“對著一具死屍,一具身份未知的死屍,難道有什麼意境?你難道不擔心左武王背後的人麼?”
李瑾瑜道:“人生苦短,若是每時每刻都在擔心,未免過得太累!”
說著,李瑾瑜右掌一揮,強勐的勁力轟在左武王身上,把他的身體轟成粉碎,一塊完整的血肉都沒有存留。
鐵飛花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她知道李瑾瑜的習慣,總是說什麼心臟長歪了,或者什麼假死脫身,對付強敵之時,絕不會留全屍。
要麼斬掉腦袋,要麼轟成齏粉。
管他是心臟歪了,還是練了不死神功之類的假死絕學,亦或是提前服用了假死藥物,全部都做不得數。
這種做法似乎有些過分,畢竟這個時代對於屍體還算尊重,即便惡貫滿盈之人,也希望死後留個全屍。
不過混跡江湖久了,便知道這種做法多麼的合適,多麼的完美。
權力幫“九天十地,十九人魔”中有一位“一洞神魔”左常生,肚子上竟然有個前後通透的大窟窿。
與人對敵的時候,左常生無數次靠著肚子上的大洞誘敵,也數次憑藉特異的身體結構,與敵人以傷換命。
可如果左常生的對手是李瑾瑜,那麼一切算計根本就不會成功,李瑾瑜定然是揮刀橫斬,身首分離。
另外,大理的黃眉僧,當初便是靠著心臟長歪,成功逃得性命。
滿清大內侍衛多隆,心臟同樣歪了數寸,如果長劍穿心,有機會活下去。
鐵飛花本想繼續問問,不過經歷這樣一場戰鬥,著實有些疲憊,與其疲憊著思索,不如等狀態恢復完足。
終南山上的二對二戰鬥結束,別的地方的戰鬥也接近完結。
……
烏雲四合,天色漸暗。
水氣愈來愈重。
霧氣越來越濃。
諸葛正我在長安城也有府邸,無情便是在此長大,對此最是熟悉。
莊嚴厚重的神侯府,在天地風雲驟然變色中,猶如波濤間的風雨危舟。
日影翻在陰霾背後,常隱偶現,陽光每一次綻照下來,每播撒一縷,都有一種突破萬難、衝開重圍的感覺。
陰霾籠罩著神侯府,同樣也籠罩著無情的心,因為唐仇來到了這裡。
唐仇是四大凶徒之一,是四大凶徒唯一的女子,也是最難纏的一個。
江湖人都知道,屠晚的椎能輕鬆致人死命,趙好的心眼比針尖還小,燕趙身邊死士便有足足六十二人。
但如果問四大凶徒誰最危險,十個人有十個會回答“唐仇”。
唐仇用毒!
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毒藥,還有刺激精神的攻心之毒,讓人生不如死。
她早年間曾遭遇情殤,又被逐出唐門,自此改名為“仇”,憤世嫉俗,行為偏激,喜怒無常,劇毒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