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翻修了，記憶中的那塊操場已經鋪上了乾淨的草皮，旁邊還建了個籃球場，場上有幾個孩子在奔跑玩耍。
繼續往裡面走，大概佈局沒變，一共三棟樓，一棟是孩子的宿舍，一棟是辦公區域，還有一棟是孩子們上課的地方。
孤兒院提供初級義務教育階段的教學，丁寶和秦嘵都是在這裡考上的初中。
辦公樓一共兩層，院長辦公室在二樓，繞過那頗有些年代的鐵門繼續往上走，走廊盡頭的那間辦公室早已經不是記憶中的模樣。
推開門，長桌上伏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年人，聽到聲音，老人抬起頭，圓圓的鏡片下是一張素淨和藹的臉。
她抬了抬眼鏡，放下手中的筆，笑著衝丁寶招了招手。
“你這孩子和以前一樣，進我辦公室從來不敲門。”
丁寶看著她，目光深處藏著一抹幽然的光，抬腳走到她跟前，將帶來的禮物放在沙發旁。
“坐吧。”
丁寶坐在沙發上，雙腿併攏著，雙手放在腿上，靜靜地看著院長。
“你和以前一樣，沒怎麼變。”
除了頭髮從黑的變成了白的。
其餘的，一點沒變。
包括臉上那常年掛著的一抹微笑，像是格式化的設定，弧度，神采，聲音，一點都沒變。
丁寶的童年，最熟悉的就是這張笑臉。
在她剛對這個世界有認知的時候，就是這張笑臉哄她吃飯，哄她睡覺。
院長搖搖頭。
“你們都大了，我也老了。這麼多孩子裡，我還是最喜歡你，小時候乖乖巧巧的，自己才三歲，就會幫著院長媽媽照顧新來的小弟弟了。”
開始回憶過往。
丁寶以前來的時候，她都要這麼說。
“孩子長大了，想不想來孤兒院工作？院長媽媽年紀大了，需要一個人幫我處理一些事情……”
“我是接到通知來的，院長，你應該已經和那些人對接過了吧，不好意思我還有其他事要處理，下午的時間不多。”
丁寶不想繼續浪費時間，院長溫和一笑。
“他們馬上就到，你先坐這裡等會，我去拿些資料過來。”
見她離開辦公室，丁寶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包裹在透明膜片中的紅色藥丸，悄無聲息的含在了舌頭下面。
巴扎黑見她這番操作，小心臟都跟著顫了顫。
“你把這麼危險的東西含嘴裡幹嘛啊？”
丁寶起身走到視窗，朝外探望。
“保命唄。”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聽聲音，來的人最起碼得有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