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想著樣本?”
“你懂什麼?這是樣本麼?這是錢!”
這次的研究要是成功了,那獎勵的可就不僅僅是錢了,房子,車子,以及巨大的名譽所帶來的利益,這些都深深吸引著丁寶,並不斷的刺激她繼續堅持下去。
一整晚就這樣稀裡糊塗的過去了。
丁寶又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巴扎黑那一聲聲刺耳的電流聲響起,才將丁寶徹底喚醒。
她想起身,艱難的坐起來,忍著因為感冒而變得昏昏沉沉的腦袋,努力抬起頭睜開眼,看向洞口處。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斑駁的陽光自濃密厚重的葉片中擠出來,星星點點的落在樹洞外的藤蔓處。
丁寶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吸了吸鼻子,緊跟著又聞了聞自己那不知道什麼時候餿掉的衣服。
“哎……”
忍不住嘆了口氣,感受著渾身上下的不適,最後也只能儘量忽略。
畢竟腳上的傷才是最嚴重的,她又幹嚥了兩顆消炎藥一顆退燒藥,就著杯子裡剩下的最後一口水吃了半塊壓縮餅乾,等身體稍稍恢復些體力後,她戴上碎裂的眼鏡,扶著牆一點點站起來。
這裡是個藏身的好地方,但丁寶不能在這裡就留。
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找到出路。
雖然一個瘸子想要在這片原始森林中摸出去,怎麼聽都像是天方夜譚,但丁寶沒辦法,她不想死啊,不想死就得動起來,不管前面還有多少路要走,那也得一步步堅持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管他呢,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自己走不動為止唄。
丁寶不管做什麼都秉持著這麼一個想法,管他有多難,管他失敗率有多高,試了就有機會,不管那機會有多渺茫也得去爭取啊。
更何況當下是為了爭取活下來,那更得抓住一切希望了。
巴扎黑能感受到丁寶內心的平靜。
它從不是個有本事的小助手,因為心意聯通,所以極其容易受到業務員的影響。
或許是因為丁寶足夠淡定,內心足夠強大,它也跟著變得沉穩了許多,即使眼前的狀況已經糟的不能再糟了,它竟然還能盲目相信丁寶。
收拾好揹包,丁寶一瘸一拐的從樹洞裡爬出來,剛探出頭的瞬間就看到了不遠處躺著一頭渾身是血的黑狼,靜靜地躺在樹幹下,體型龐大毛髮堅硬粗糙,遠遠看便讓人覺得自身渺小,心裡忍不住有些害怕。
丁寶也怕。
這玩意又不是狗,而是實打實的狼,還是擁有著可怕力量與速度的森林狼,稍不小心被它咬一口,丁寶半個身子就沒了。
她不敢貿然靠近,但又想提取一些樣本,只能一點點的從它背後挪過去,畢竟它的後背受傷最為嚴重,一條不知名的爪印直接將它的皮毛撕的血肉猙獰,經過一夜血液已經乾涸,而丁寶要的就是它的血。
越多越好,要能直接帶走一頭狼更好,可依著她這個體型,單單是一條狼腿她都抬不動。
算了算了,搞點血就行了。
丁寶謹慎的挪了過去,從它受傷最嚴重的地方用隨身攜帶的針管吸了不少血,然後小心翼翼的灌進試管內。
一管,兩管,三管……
丁寶還沒有要住手的意思。
巴扎黑看不下去了。
“你想把他抽乾麼?”
“好不容易碰到了當然要多帶點回去。”
“別抽了,他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