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名從未覺得刻畫一個小小的三品符陣,會如此的艱辛,還未動手片刻,他就已經渾身大汗淋漓,心絃猶如弓弦一般緊繃,呼吸越來越緩,越來越緩,到最後完全屏住了一般。
而趙敏更是艱難,她面色猶如一張白紙般,額頭鼻翼都沁出了細密的汗水,雙目之中光澤黯淡,忍受著無法忍受的強烈痛楚,死守著意識的一道清明。
她身體的情況根本就撐不住這樣的痛苦,可一旦疼昏了過去,她的身體就會自然開始自衛。
到那時候,她的血說不定真得會濺韓名一臉。
但其實不用回頭,從身後那越來越緩越來越緩的呼吸,就能想象得到,此刻在她身後的男人,那一張肅重如臨大敵的臉龐,以及那無比堅定的目光。
所以,她趙敏一定要活下去,不想枉費了他的苦功。
不是為了自己的性命,只是為了不想辜負這份擔憂和緊張。
想到這裡,正在承受這份莫大痛楚的女子,蒼白的面容上卻是露出一絲嬌美的笑意來。
……
……
夜色如潮,落霞山外漆黑如墨,山內卻被七彩霞光籠罩,夜景美輪美奐。
而此時此刻,三個身披長袍的身影齊齊站在落霞山上人跡罕至的無光崖。
此處也是落霞山頂唯一沒有霞光籠罩的地方,山風迎面而來,吹動了三人身上的長袍,那兜帽飄搖之間皆是紕漏了幾縷蒼白的長髮。
這三個站在無光崖的黑袍男子竟然都是頭髮花白的老者。
“兩位,此次劍比,你們二人一定要把紅雲堯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住,等到我大事一成,就會幫助你們二人擊殺紅雲堯,將整個落霞山踏平。”
一個猶如寒鴉般沙啞刺耳的聲音陡然響起。
“儘管放心,只要那紅雲堯的大徒弟趙敏敢在劍比擂臺上出現,我兩人必會暴起發難,到時候就以趙敏威脅紅雲堯交出輪迴劍訣,必定會為先生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那紅雲堯自信自己的實力,每年劍比都不開山門大陣,我們兩人早已經把派內戰王強者暗中召集在了落霞山附近了,就算趙敏不參賽,也夠我們大鬧一場拖住紅運堯了,先生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其他兩個黑袍老者似乎對第一個說話的老者都有些忌憚,語言之間不覺就紕漏了一絲恭維奉承之意。
“好,只要事成,我保證幫你們拿下落霞山,哈哈哈!!”
“先生的實力,我二人自然是放心,哈哈哈!”
……
韓名從未覺得刻畫一個三品符陣會如此艱難,精力和靈識之力都在飛速消減,額頭的汗水吧嗒吧嗒地往下落,可一點也不敢放鬆中斷。
別看韓名此刻雙眼如星光凝聚一般,可在趙敏體內刻畫著的符陣卻完完全全是靠著他的經驗和手感。
這種名叫流渠陣的三品符陣,是韓名跟著那個四品符陣師錢老學得。
流渠陣的作用就是能形成一種特別的渠道,將一種能量傳遞到另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