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色澤濃郁的藥池池水漸漸變為清水一般,直到那補天金沙和所有材料都是靈光具散,成了一些普通雜質之後,韓名才面色蒼白,渾身輕顫地從池中爬上,氣喘吁吁。
“孃的,要死人啊!”韓名罵罵咧咧地說了一句之後,便從地上坐起,徐徐長舒一口氣後,就將目光放在左臂肘窩處的尺澤大穴。
修煉萬劫印胄,光是材料就讓韓名費勁心機,肉體也足足蘊養了整整一年,忍受了非人的痛苦,才終於要到了動手的時刻,希望這一池落澤大陣最後的成果,不要讓他失望。
韓名抬起右手手指,指尖之上冒出猶如筆尖一般的靈識之力來,但他並沒有著急動手,而是再次閉目,開始回想整個一池落澤大陣從頭到尾的所有勾畫路線。
雖然這個路線早在之前,就被韓名日夜重複,不斷臨摹,但到了真準備動手的時刻,韓名卻更加謹慎小心,生怕自己出了一點點的紕漏。
如此,韓名運勢足足停止了半個小時,將整個過程再次溫習了十遍後,眸子才慢慢睜開,眼底之中豁然精光凝聚,右手食指猶如蘸了墨水一般的毛筆般,朝著自己的左臂豁然下筆。
嗤!!
以刻畫符痕之法,在血肉之軀上刻畫,韓名泛著金光的面板之上豁然冒出了淡淡的白煙。
疼痛!
不只是靈識之力燒灼血肉之疼,更是因為這符陣不僅僅是刻畫在表面之上,就連韓名的血肉根基也都出現了一道長長的符痕。
咯!
韓名豁然咬緊了自己的牙關,額頭太陽穴之處的青筋突突地跳起,上下牙齒咯咯地打顫。
但他雙目之中透露出一絲兇狼般的狠辣和果斷,右手食指猶如作畫之筆般連絲毫停滯都沒有,飛快地構建著符陣。
噠!
豆大的冷汗自韓名的額頭之上豁然流下,摔落在地,四濺開來。
他緊緊抿著毫無血色的嘴唇,渾身輕顫,但下筆之手卻堅定無比,連絲毫一點誤差都沒有。
韓名對敵人夠狠,對自己也從來不手軟,要不然也不能總把自己玩到垂死為止。
越是疼,韓名嘴角越是揚起凌厲的笑意,越是難忍,他越要一聲不吭。
整個大陣需要整整一萬多條符痕連構,其複雜程度不比五品符陣簡單多少,而且中間不能有一次停頓偏差,否則前功盡棄。
這完全是耐力和細心的考驗,隨著時間流逝,韓名的臉色也是越發蒼白起來,但他雙目卻是越發明亮如月。
沒有白白能夠得來的力量,韓名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明白,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