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繼平背對鬥狗場上的王乾和寧啟兩人,腮幫子的肌肉咬得抽動,一張臉陰沉無比,而後慢慢轉身,“還有什麼事情麼?!”
王乾從高高的鬥狗場上站了起來,之後寧啟也是冷笑著站了起來。
王乾將煙槍交給身旁奴僕,大步走到了鬥狗場的圍欄旁,雙手撐著圍欄,居高臨下地看著付繼平和付小雨,一張俊逸的面容上揚著淡淡的笑意,道:“你女兒還欠我鬥狗會一個道歉,真誠的道歉!!”
“對,我們鬥狗會的聲譽怎麼能任由這個小丫頭汙衊呢?!”
“道歉,道歉!!”
“道歉!!!”
一群鬥狗會的嘍囉們狗仗人勢地大聲嘶吼起來,就連七殺幫的幫眾們也都附和鬥狗會的打手們大喊起來。
幾千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一個個都是看好戲的樣子,興奮地盯著付繼平父女兩,嘴角勾著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笑意。
“道歉!!”
“道歉!!!”
在這樣的群聲呼喊之中,付繼平已經快要到了忍耐的邊緣。
付小雨環視四宇,發現全都是各種面容猙獰冷笑嘲諷的人們,她害怕地靠在了父親的身上。
付繼平的腰背似乎下彎了幾許,大手放在了付小雨的腦袋上,頹喪地吩咐道:“小雨,道歉!”
“可是……”付小雨忍著眼中的淚水,聲音顫抖。
“沒有可是!!道歉!”付繼平低吼了一句,不願意看此時付小雨委屈的臉色。
可是……為什麼明明就是對方用了下作作弊的手段,而她要道歉?!
付小雨怔了怔,低下了自己的小腦袋,轉過身紅著眼睛,看向了高高在上的王乾和寧啟兩人。
“對……”付小雨開口,如鯁在喉,她睜著大眼,熱淚從眼角滾滾而流。
王乾露出一絲舒暢的笑意,寧啟目光更是不屑,周圍一群七殺幫的幫眾和鬥狗會的打手們皆是鬨笑一聲。
“對不……”付小雨再次開口,眼淚開閘般。
“對不起……我錯……”付小雨再次開口,哽咽地難以言語,淚眼模糊。
“兩位,一個孩子的無心之錯,就算了吧!”
就在付小雨終於要說完一整句“我錯了”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這道聲音不大,但在陣陣鬨笑聲中分外扎耳。
整個鬥狗會的鬨笑戛然而止,無數目光匯聚在了一道從人群中緩緩走出的佝僂身影之上。
那老者一身黑袍,白髮披散,面目蒼老褶皺,看起來就像命不久矣一樣。
但付小雨和付繼平看到這道身影之後,都是面帶喜意,眼中隱隱帶著一絲興奮之意。
付繼平沒想到韓名竟然親自過來了,只要韓名稍微露出一手,就能讓王乾和寧啟兩人知難而退,不敢要他的三分之一街市。
韓名從人群中走出的那一刻,王乾和寧啟兩人的面色都是微微一沉,眼中同時閃掠而過一絲忌憚,但也就是那麼一絲忌憚而已。
“這老傢伙是誰?!”
“怎麼敢在這時候插嘴?!”
“難道是付小雨的師父,那個傳說中的五品符陣師,不過我在這老傢伙身上感知到的靈識之力極其微弱啊!”
一群吃瓜群眾都是興奮地談論起來,他們早就對血幫這個神秘的五品符陣師感到好奇無比了。
“閣下是付小雨的師父?!”寧啟眼中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嘴角掀起的弧度慢慢擴大。
韓名彷彿艱難無比地將佝僂的腰背挺直了一些,露出和煦的笑意道:“是,兩位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讓小雨回去吧,這道歉恐怕會讓這孩子以後的心境不平啊!”
寧啟儒雅的面容上竟是獰笑一聲,他站在王乾的身旁,居高臨下地看著韓名,卻岔開另一個話題道:“我聽說,五品符陣師有鎮壓諸王的本事?!”
韓名搖了搖頭,謙虛無比道:“哪有什麼鎮壓諸王的本事,都是虛言。”
面對寧啟頗有挑釁口吻的話語,韓名直接認慫了。
這讓周圍的吃瓜群眾頗有一絲意外,不過意外之後都是嗤笑嘲諷起來。
“草,什麼五品符陣師啊,竟然這麼慫,害得老子剛剛還那麼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