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韓名現在的情況而言,落浮袖也只能說盡人事看天命。
畢竟差不多已經是涼透了的屍體,若是韓名能扛過去,自然是最好,若是抗不過去,那一切都白搭。
“起!”落浮袖手指微微一勾,渾天罐內猶如金色蜂蜜般的香狐蠟便自主湧出,澆灌在了猶如黑炭一般的韓名身上。
濃郁的芬芳猶如百花齊放,又猶如萬年陳釀開壇般令人迷醉。
金色的香狐蠟自主地將韓名渾身上下覆蓋,猶如金色的外殼一般將他整個人封禁,澎湃的藥力不斷從黑炭般已經壞死的血肉表層滲透而入……
費城依舊是平靜的費城,街邊的小販依舊是唾沫亂飛地朝著新人吹噓。
太和旅館的生意一如既往的蕭條,黑熊在太和旅館等了足足半年,半年中韓名就如同一個結了繭般的蠶,在金色的香狐蠟下毫無動靜,不知生死。
族內的老人們連續派了十幾道詔令,最後黑熊才不得不離開了太和旅館,他告訴落浮袖若是韓名醒了,一定要告訴他。
落浮袖掠出一絲笑意,看了看封禁在金色的香狐蠟中的韓名,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可察覺失望,點了點頭。
這麼長時間了,應該是已經死了!
黑熊離開了,封禁在黃金香狐蠟中的韓名成了一塊古董般陳列在了太和旅館後院的房間內,那個房間也成了一群小狐妖們興奮談論的鬼屋。
有膽大的小狐妖們有時會相互結伴,夜晚闖入那間屋子,而後看到黃金蠟層下的焦炭人兒嚇得哇哇大叫地跑出來。
最後是妖兒從朦朦朧朧的睡意中驚醒,走到隔壁的房間,坐在那間房子的床邊,愣愣地注視著這個黃金蠟層下的焦炭人兒,最後輕輕一嘆,關上門才回到自己床上繼續睡覺。
後來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妖兒到後來已經有些想不到這個在自己心目中略顯猥瑣的男子的面容。
有時候晚上失眠的時候,她就喜歡一個人跑到那間安靜到心頭髮堵的屋子裡,靜默地看著金色蠟層下的焦炭人形,說一些自己平時難得一說的話。
比如落浮袖落姨的往事,講一講小時候她在香狐一族族地裡開心的事情,最後還傻傻地問那金色蠟層下的焦黑人形,什麼時候,她們才能回去。
落浮袖依然每天教著小狐妖們學習人類的語言,族地已經回不去了,只能在人類的地盤上紮根了。
對於用了一整罐香狐蠟還沒救醒的人類青年,她一開始還有些在意,到後來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清晨。
數以萬計的冒險者一大早就在古墟入口來來往往。
進去的冒險者三三兩兩興奮不已,出來的冒險者都是滿面疲憊神情戒備。
但就是這麼一個平靜的清晨,從古墟內突然跑出一個血淋淋的人影。
“七星……七星妖獸……獸潮,獸潮來了!!!”
說完那道人影便淌血倒下,古墟入口的一群冒險者還有些發愣,畢竟古墟內已經有三四年沒有過獸潮了,突然有人說獸潮來了,大多數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嗷~~!
這時古墟內忽然傳來一聲悠遠的長吼,一股強大到令人手腳發軟的絕頂兇獸氣勢狂湧而出。
“快看天上!”這一聲急吼中充滿了驚恐與絕望。
無數人恍惚抬頭,看到了驚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