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名牢牢將薛郎昉的名字記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聽得出來父親話中的悔恨與憤怒,心中怒火直衝頭頂,頓然慷鏘堅定殺意隆隆地說道:“若是讓我尋到此人,定然將這個叛友賊人手刃!”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韓楚廈放聲長笑,笑聲止住之後,目光再次放在了韓名身上,嘴角一揚,聲音略帶一絲不捨道:“名兒,為父,這就走了!”
韓名心頭再次難受無比,他看著那虛化的身影,鼻子酸酸,雙膝轟然砸入地面,聲音悲慼道:“父親,孩兒,給你磕頭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但黃金和父親恩情比起來又值得多少。
咚!
他腰背彎下,額頭轟然砸在了地面之上,只把額頭砸得鮮血溢流而出,才面對地面,聲音悲慼高昂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名兒給父親,磕第一個頭!”
韓楚廈剛想阻攔,聽到韓名的話語之後,聲音陡然哽咽在喉,他安靜地看著跪地磕下第一個頭的韓名,欣慰地笑了笑。
咚!
韓名抬頭看了一眼更加虛幻的韓楚廈,再次額頭砸地,“名兒不能好好為父親養老送終,此乃名兒終身遺憾,心中大愧,我給父親,磕第二個頭!”
嗤!
韓楚廈雙腳依然紛紛化作流光,但他注視著韓名,目光卻分外明亮慈愛。
咚!
韓名第三次額頭點地,話聲顫抖,熱淚濺地,“名兒,生死大難,謝我父不吝此命,為名兒解難!”
“好,好啊,我韓楚廈生了個重情重義的好兒子啊!此處戰帝傳承早些年已經被那薛郎昉所奪,為父絕學有不外傳的禁制雖然無法傳你,但此處秘地有大機緣,你可去探看一翻!”
韓楚廈艱難地抬起手臂,而後探出一指,指尖射出一縷青光注入了韓名的腦袋之中,韓名只覺視線一晃,一副地圖自然而然呈現在了眼前,一個紅點標註的位置牢牢記在他的腦海之中。
等到韓名視線再次恢復的時候,就看到韓楚廈的身子陡然渙散成了無數流光,在整個略顯陰暗的石室內,顯得分為悽美。
“爹~~!!!!!”
一連六天,韓名跪在潔白的圓臺之上,宛如死人一般看著父親韓楚廈消散的位置,一直到了第七日,他嘴唇才微微一動,渙散的目光再次凝聚如鋒,而後從地上站起,拳頭牢牢緊握。
“妹妹還沒有找到,殺父仇人仍在外逍遙,我不能這麼消沉,不能辜負了父親對我的一片期望!”
韓名收拾情緒之後,便走到池邊,抬手用元氣拽著卿秋惗的肉身,將其慢慢拽出了冰池後,便收入了納戒之中。
卿秋惗的肉身應該也是一個聖體,雖然失去靈識這麼久,但依舊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和毫光,沒有半點腐敗。
一切完備之後,韓名便離開了冰池石窟,原路返回,這一次倒是非常順利,中途並沒有出什麼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