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在韓名的目光注視下,覺得自己彷彿已經被殺般渾身冰涼,他嚇得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雙手捧起包袱連連致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韓名沒有理會壯漢,而是接過包袱走大了老漢身前,神色慚愧地扶起了老漢道:“對不起,老人家,都怪我們無用,讓你這般年齡,還老無所依,背井離鄉。”
他運轉一縷元氣捋順了老漢胸口的淤血,卻不敢給老漢用藥,畢竟丹藥丹力過猛,境界太低的人,說不定會直接體爆而亡。
老漢雙目含淚,一雙粗糙面板褶皺的大手握住了韓名的手掌,情切地問道:“大人,現在前線戰況如何?我兒什麼時候能回來。”
老漢所問,也是所有人關心的問題,流民越聚越多,無數雙期盼的目光看向韓名。
韓名神色微微一沉,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若是欺騙他們前線戰況不必憂心,對於他們這群等待丈夫兒子迴歸的百姓而言太過殘忍,若是說了戰況不好,那無疑是對他們雪上加霜。
他沉吟片刻,終於還是實話實說:“前線海族佔優,我軍不利!”
譁!
流民們顏色變化,驚恐地議論起來。
“那我軍軍士損失豈不是慘重?”老漢握著韓名的手掌微微一緊,雖然知道答案,但還是想從韓名口中得到準確的回答。
韓名點了點頭,無可否認。
老漢雙眼中的光芒黯淡下來,整個人彷彿一下子被抽離了靈魂般癱軟在了韓名懷中。
“那……那我們還能贏麼?”流民中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睜著一雙靈動的大眼,原本白嫩嫩的小臉抹得髒兮兮的,她認真地看著韓名,臉上全是急切的神情。
所有流民的目光匯聚而來,落在了韓名身上。
韓名目光環顧所有流民,他能夠感受到國民們的擔憂和期盼,以及她們渴望平和安寧的熱切希望,他內心湧過一陣暖流,將心中堅定的信念用目光傳送給在場每一個流民,語聲嚴肅卻充滿了堅定,“我們不會輸,無論付出再多代價,損失再慘重,我們也一定能夠勝利,我們守護腳下我們熱愛的土地,它同樣守護我們星月聯共國每一個子民!諸君,星月護我,武運昌隆!”
“星月護我,武運昌隆!”在場每一個流民都感受韓名散發而出的強烈意志和自信,內心的不安和惶恐奇異般消退下來,就連小女孩也被韓名感染,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那跪在地上仍不敢起來壯漢看著韓名,眼中閃爍著一絲憧憬。
流民重新啟程,韓名迎著流民,逆流而上,他抬目朝著遠方望去,只見浩大的天穹下,狼煙嫋嫋,天光都是一片血色。
這時韓名的傳音器微微震動,終於傳來了接線聲。
他嘴角一咧,接了傳音,“黑煞旅旅長韓名。”
對面的接線女兵微微一愣,因為自韓名被白雪救走之後,因為距離過遠,韓名的傳音器一直無法接通,所以軍中基本已經認定韓名死亡,要不是上面非常重視這位黑煞旅旅長韓名,估計她也不會每天都要試一試能不能接通傳音。
韓名到達前線傳音器自然能夠接通,所以這女兵接通後,忽然有些發愣,旋即想到李青山說過,這個連線可以直接遞到總指揮處,她內心突然就砰砰地急跳起來。
很多傳訊女兵估計這一輩子都難接到如此重要的連線,可以直接跑到總指揮處報告面見戰王,原本她以為韓名必死,這只是做做樣子,卻沒想到真的接通了。
“有人在聽麼?”韓名接通傳音器,久久未聽到回應,眉頭一皺。
“有!”頓時一個激昂的女聲回應道,聲音之大讓韓名都有點耳鳴。
與此同時,整個正在繁忙聯絡各個旅團的總指揮通訊部也因為女兵的一聲長喝而瞬間安靜下來,她們全都詫異地看著一下子從座位上坐起那名女兵。
“是的,對,戰王大人說,如果您接通了,就讓我直接遞給他,對,您稍等一下,好的,嗯,好!”
女兵神色恭敬,說完以後拿著傳音器,大步走出了通訊部,就連通訊部部長都不敢多話,畢竟方才那個女兵已經說過了,可以直連戰王,其他女兵都有些嫉妒,畢竟能夠親自遞交連線給戰王,這在通訊部中可是莫大的榮光。
女兵手持傳音器,一臉驕傲,就連守衛總指揮的兩名戰將守衛都不敢阻攔,因為傳訊兵在緊急時刻有絕對權利。
總指揮大帳之內,林青山和一群明耀戰雄以及傲獅血劍的旅長們都在一起商量,如何抵禦第二波海族的攻勢,無論是普通軍士和戰雄強者,人類遠遠不及海族。
天影城白京城海王城,這些第一戰線防禦驚人的城池都沒能擋住海族的攻勢,更不用提防禦力遠遠低於第一戰線城池的第二城池。
“二線城市無論是護城大陣還是城牆高度厚度,都遠遠不及第一線,等海族整備妥當,只需要幾輪攻勢就會城破,到時候三分之二的西洲都要淪陷。”
“不僅僅城池易攻難守,城中存糧也極為短缺,就算海族久攻不下,圍上三個月,裡面的人也要餓死!”
“一個月?你確定在海族那麼多戰雄的圍攻下,護城大陣可以堅守三半個月?頂多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