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就是第四步計劃進行的時候,雖然普通軍士並沒有得到進攻的指令,但他們能從大隊隊長或者戰將們的情緒上感知到一點什麼。
留野旅和飛虎旅就是堵在天海城前的兩個旅,兩旅合併住在一起,下面的軍士都是熱血澎湃的漢子,自然多多少少會有摩擦,只是往往一兩個人的摩擦會演變為兩旅軍士相互嘲諷對罵。
這一晚數千名兩旅軍士再次跑到兩旅中間的圍欄處打嘴炮時,恰巧韓名領著黑煞大隊剛回旅。
一千穿著全新戰鎧的黑煞隊員們跑步而入,在韓名說完立定後,所有人一個個腰背如杆胸膛高挺地站在原地等待。
火狼團的軍士們沸騰起來,他們羨慕地看著往昔夥伴們身穿精良鎧甲站在旅地中間,其他留野旅各個團內的軍士也都紛紛看了過去,看到黑煞大隊所穿的裝備無比羨慕。
但也僅僅是羨慕而已,更多的是嫉妒和不屑。
“切,一個新兵團還想搞特種大隊,裝備穿得再好也沒什麼用,上戰場還不是一個個慫得像條狗!”
“那個領頭的就是韓名吧,一戰成名真是不知道天南地北,他再怎麼也只是個新兵罷了。”
“我看不僅僅是他們這群新兵有病,他們那個戰將也是胸大無腦……哈哈。”
“小聲點,讓人聽到不好。”
“怕什麼,一個女人而已!”
各種嘲諷冷笑從留野旅各團傳出,畢竟新兵團一向都被老兵們踩在腳底,沒有卓絕的戰績,新兵在他們面前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黑煞隊員們一個個都握緊了拳頭,那些人貶低他們隊長,辱罵他們的戰將,已經撩起他們內心的熊熊火焰,要不是韓名早有吩咐不能惹事,他們現在就衝過去給那些自以為是的老兵一個教訓。
韓名自然也是聽到了那些嘲諷,他抿著唇,憤怒在眼底壓抑,可想而知火舞在軍中承受了怎樣的壓力,他站在火舞帳外叫了聲戰將。
“進來吧。”火舞的聲音裡有著難以察覺的疲憊。
韓名掀簾而入,卻看到一向光彩耀人的火舞眉角帶著淡淡的憂慮,她用一雙玉手扶著額頭,眸子裡的光彩暗淡如夜,一向女王風采的她成了這樣萎靡的樣子,令韓名心中莫名一緊。
“怎麼了,戰將?”韓名壓下心頭種種情緒,低聲問道。
火舞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回來了,怎麼樣,新裝備和月薪,隊裡的人都滿意吧。”
韓名點頭應是,目光認真地注視著火舞,問道:“戰將,你有什麼煩惱麼?”
是的,火舞有很多煩惱,不僅僅是擔憂自己用老本砸下的特種大隊成為全軍笑料,也不僅僅是因為自己女人的身份在前線不得尊重,更不僅僅是家族三番兩次給自己施壓壓力。
就在昨天家族來信,她的父親在外遭受暗殺,十死九生這才逃回了族內,雖然知道兇手是誰,但卻又無可奈何!
“沒有事,只是家族內一些事情最近比較頭疼。”火舞擺了擺手岔開話題,韓名現在的實力太低,根本幫不了她什麼,“沒事,讓你過來找我就是讓你說一下黑煞現在的情況,畢竟現在黑煞成了全軍關注的焦點,無數人想看我們的笑話。”
韓名面色肅重,聲音堅定無比:“要知道刀快不快,不必去問煉器師,不如自己拿起來試一試,就心中有數了,關於黑煞的情況,戰將大可在此戰一看!”
“好!”火舞將方才的頹喪盡數收斂,她披著黑色的大衣,帶領韓名一同走出大帳。
轟!
所有黑煞隊員瞬間戰靴靠攏,一個個目光堅毅有神地看向火舞,整齊一致的拳頭捶胸,千人發聲卻猶如萬人怒吼般氣勢洶洶:“戰將~晚好!”
“諸君晚好!”火舞眼中掠過一絲詫異,短短三個月,這些稚嫩的菜鳥卻有了不一樣的變化,一千人立正站在原地看著她,竟然連她都會感到一絲壓迫感。
雖然不知道戰鬥力如何,但這群人已經有了不畏生死的軍心,三個月,僅僅三個月而已,這個同樣年輕的新兵韓名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不過就在這時,火舞的傳音石突然閃亮震動,她拿出傳音石聯通後,訊息在她腦海之中:“各位戰將請整備各團軍士,戰爭來了!”
這是群發訊息,想必留野旅和飛虎旅所有戰將都收到了,於是片刻之後,就聽到各團集合的哨聲。
一群火狼團士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到韓名一聲大吼:“全團—集合!”
嘩啦。
因為大家都知道今夜必然不同尋常,所以戰前裝備都穿戴整齊,一聲集合,全團一萬人很快就列隊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