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名面無表情,腰身微微下伏,正如當初第一次參悟拔劍式那幻像裡的劍客一般,雙眸冰冷如一,氣勢瞬間收攏如鋒,雙手拔劍而出,劍光猶如漆黑雷雨夜晚的閃電般突兀閃耀。
呲!
一道劍光在白廳胸前掠過,他的短刃在距離韓名心口半寸的地方停下,臉上還凝固著瘋狂地殺意和笑容,片刻後他盯著韓名,嘴唇翕動:“好快的劍!”
嗤!
他胸背一圈噴出殷紅的血液,整個人上下分離開來。
淋漓的鮮血濺了韓名一臉,他慘白的臉上帶著暢快的笑意,只是這笑意在這個場景下顯得恐怖森冷,連出兩劍,他體內氣殿元氣尚有餘足,而且如果拼盡全力還能再出一劍,晉升戰師的他恐怖如斯,這白廳死得是一點都不怨。
“那小子……把白廳……殺了!”
“白廳被殺了!”
一個個白豪團的老兵震驚地無以復加,畢竟白廳的燃血剔骨刺可是成名武技,很多人都知道這一武技的厲害,只是就算如此,韓名還是一劍將其砍殺,不得不說這個在十六萬全軍面前贏得敲門戰的新兵靠得是實力,而不是白廳所宣揚的運氣好。
“臥槽!隊長贏了,是隊長贏了!”
“隊長太厲害了!”
“是我們隊長贏了,我們隊長贏了!”
“趙隊長,看韓隊長贏了,是他贏了啊!”
趙妍璐目光煥發著明亮的光彩,她盯著韓名的身影,忽然覺得這個站在全場中央,抬手擦著臉上血跡的小男人散發著一股讓她無法拒絕的狂霸魅力。
韓名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將巨劍收回納戒之中,目光卻看向方才還瘋狂叫喧自帶優越感的白豪團老兵,語聲沉沉道:“若是誰還覺得我火狼團軟弱可欺,大可一試!”
與韓名目光相接的白豪團老兵紛紛低頭,誰也不願在這個時候去觸黴頭,而那些高階戰師的小隊長也不願和韓名就此交惡,畢竟這件事本來就是白廳挑起來的,火狼團出師有名!
“我們走!”韓名大手一揮,沉聲喝道。
火狼團菜鳥們一個個都是面帶驕傲,瞥了一眼不敢再吭聲的白豪團,內心自豪而又興奮。
“走!殺了我們白豪團的人,還想全身而退!”忽而一聲雷滾般的高喝驟然響起,全場所有人耳膜都如同針扎般刺痛無比,一股兇悍澎湃的戰將氣勢席捲開來。
白旺穿著一身黑色的戰將軍隊正裝,雙眼閃爍著冷光,盯著韓名的身影,慢步走來。
“戰將好!”無論白豪團還是火狼團的軍士全都捶胸行禮。
韓名被戰將氣勢鎖定壓迫,胸口發悶,膝蓋發軟,渾身虛汗直冒,這也是他第一次直面戰將,雖然身體本能感受到危險,但他雙目幽黑,盯著白旺的眼睛,並沒有如同其他人一樣行禮。
一個人的對你有沒有敵意,看他的眼睛就能瞭解,韓名很清楚這個並不熟悉的戰將卻對他有著深深的敵意,甚至可以說是殺意也不為過。
白旺看到韓名身旁白廳的屍體後,怒火翻騰,他黑著臉走到韓名身前,冷哼一聲:“來我白豪團殺我的人,你真是好本事!”
“白廳圍堵我們火狼團兄弟要保護費,甚至還出手重傷一個比他低階的火狼團兄弟,又出言汙衊我們戰將,還下賤地想要輕薄我們火狼團的隊長,和我約下生死狀,我殺他,何錯之有?”
既然察覺到了白旺的殺意,韓名自然也不用在和對方客客氣氣,他隱隱覺得應該就是面前這位戰將暗中示意白廳這樣做,因此話聲生冷,不卑不吭地回應道。
“屁話!”白旺怒吼一聲,渾身氣勢再次爆發,身體上燃起金色的氣焰,一股殺意猶如實質般籠罩韓名,“今天不管你什麼理由,殺了我的人,對待我一個戰將又是如此態度,我今天就替火舞好好教育你,給我跪下!”
白旺最後一聲爆喝攜湧著滾滾元氣,整個戰將氣勢猶如實質般的巍峨大山般一股壓在了韓名的身上。
咯!
韓名肩頭一沉,如負重山,身子不自覺彎了下去,虛汗自他額頭簌簌而落,他運轉元氣,抵禦這股無形的壓力,艱難地抬起頭顱來,雙目怡然不懼地盯著白旺,低吼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想讓我跪你?!”
嗯?!
白旺臉上浮出一絲猙獰戾氣,他氣極反笑,腳步逼近韓名再踏一步,聲音猶如嘶吼般:“給我跪下!”
濤濤戰將氣勢猶如海浪般拍下,韓名身子一抖,腰背再次下彎一點,可他死死咬著牙齒,嘴角流出殷紅的血液,一雙怒火翻騰堅毅的雙目,瞪著白旺,用盡氣力地吼道:“我不服你!”
韓名整個人已經彎下了腰,但他雙手按住膝蓋,渾身顫抖,用盡全力以保證自己不會屈膝而跪,鮮血自他嘴角溢流而下。
“隊長!”
一個個火狼團菜鳥看著自家隊長的樣子,皆是鼻子一酸,心疼地淚光閃動,尤其是趙妍璐,她緊盯韓名的身影,下一刻就準備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