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朗見香思癱倒在地上不停的哆嗦,不由得向前檢視,卻見香思纖細的大腿之間,流出鮮紅的液體在白皙的肌膚上,白色的短褲上已然溼透。
“喂!丫頭。”嶽朗正看著香思慘白的臉,形容憔悴,忍著痛意咬破了嘴角,竟然出血,嶽朗心中酸楚,雙眉緊皺。
“走開...”香思用手推開嶽朗,強行站起,扶著牆一瘸一拐的回庭院去了。
嶽朗深知她身子不好,來了月事竟然也這般遭罪心道:“傻姑娘!”二話不說,一把將香思柔軟的身子,橫抱起來。
“喂!混蛋,你幹什麼!”香思兩條玉腿如兩根白藕一般,肌膚細膩光潔,柔美異常,在嶽朗懷中蹦躂兩下,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開只得認命,心中揣測道:“這人雖是可惡,但是確實長得好看!哎呦傻姑娘,你在想什麼吶!他是林升啊!”想到這裡香思便只剩下了反感於排斥,被嶽朗抱回房中。
香思怒目視他道:“你要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嶽朗不言嘆了聲氣,便讓香思在被窩中好生歇著,自己又煮了些紅糖水,和灌了一壺溫水袋送給香思,香思在床榻之中,並未接過口稱謝謝道:“你我之間已經沒有瓜葛,你不必這般對我!”
“可是,看見你出現問題,我總不能不管,不是?秋深了,你素來身體虛寒,更應保養才是;那麼短的衣服還是別穿了。”嶽朗看著香思憔悴不堪的臉,眉頭緊鎖,他素來淡然唯獨見了香思這樣。
香思亦不看他,忽然腹痛難忍,方才將水袋和紅糖接過,感受著茶杯的熱度,慢慢喝了一口道慢慢說道:“對不起...父親的死,怎麼都能怪在你身上。”香思眼眸婉轉,深邃傳情,聲音嬌柔鉤得人魂魄喪盡,越是冷漠以對,卻又是流落出無限風情。
嶽朗沉寂了片刻:“......”道:“查益卿大人不會白死的,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會得道一個說法!”
“說法...一個亂臣賊子的說法嗎...嶽叔叔還有秦檜一黨所害死的人,北國被金人所害的無數百姓!都能有他們的說法嗎?”香思鼻子一酸,看了看天空,試圖將淚水倒回去,可惜晶瑩的水滴不住的在絕代的面容上劃過,一滴一滴的落在被褥上,似秋雨一般寒冷悽清,有如春雨一般哽咽無聲。
嶽朗嘆息轉身離開道:“我答應你,會有一個說法,一定會有一個說法的!”
香思看著嶽朗遠去的背影,熟悉卻有陌生:“可你只是一個書生!別再幹傻事了!還嫌死的人不夠嗎?”
嶽朗:“......”
“求求你,我們之間不要再有任何往來了!最好別留下任何關聯!我不想再單獨見到你,一次也不!”香思道。
嶽朗聽了這話,不覺心碎,咬了咬牙,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還笑著對香思道:“哈哈哈哈,也罷,也罷,香思大小姐如今是眾人追捧的物件,今天崇國公,明天建國公的,隔三差五還到別的勳貴的府上走動,還給金人唱歌跳舞,結識的男人怕是比我見過的還要多!最近又聽說和什麼採花賊勾搭在一塊兒,看見了這般窮酸書生,自然噁心,算啦!就當我是空獻殷情吧!”嶽朗便大步走了。
香思緊緊攥著茶杯,覺得這紅糖水口味剛好,不忍丟掉,有怕浸溼被褥,被嶽朗這一番氣的發抖,淚水不禁翻滾:“混蛋!”
又暗自傷感淚水肆溢:“原來在他看來,我就是這樣的人。”
暗自唸叨:“林升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當年爹要那般對他!?”低頭想起了她的另一個身份。
嶽朗的身份一直未被他人知道,他一身布衣走在街上,見得臨安城內的流民確實多了不少,一時間臨安百姓各自施捨,更有大戶開倉賑濟,沿衢看去,御柳嘉蔭,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卻見得婦人攜子,各持金銀餅食,與沿路難民相送,小子道:“孃親!我們為什麼要管這群又髒又臭的乞丐!?”
婦人道:“立波,不要亂說!我們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人家?就因為我們衣著華貴?家境殷實?”
小孩道:“難道不可以嗎?”
婦人心中甚是憤怒道:“不可以!你記著,每一個漢人都是你的親人!他們在金人那裡遭受這不可承受的苦難!能幫助他們的時候,就要幫助他們知道嗎?”
小孩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若有所思的看著互幫互助的人們。
嶽朗閒步街頭,心中思索香思,心道:“我本是嶽清明,卻在她那裡活生生的變成了林升。我若真摘下面具,在她眼中我是嶽清明還是林升呢?我又該用怎樣的方式去對待她?這麼多年,我和她到底算不算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