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的男人抬頭藉著燈光一眼就看到了門口處有一個小孩兒的身影。
剛才他也聽到了阿黃的狂叫聲,李嬸說出去也沒看到什麼東西,可能是誰家淘氣的娃娃再逗狗玩呢,所以老兩口也沒當回事。
但是李嬸的男人這一抬頭卻是看見門口處此時有個小孩兒的身影,這下他便有些惱了。
誰家的娃娃這般淘氣,這大晚上的都鬧到人家屋裡了,李嬸的男人披著衣服,翻身下地,蹋啦著布鞋,拿著小油燈就往那個娃娃方向走去,他想著是要過去訓斥兩句將小孩兒趕走了也就得了,老兩口不是還得休息呢嗎?
李嬸的男人快要走到他跟前的時候,從門外刮出來一股陰風,吹眯了李嬸的男人的眼睛,同時小油燈也被風吹的有些搖曳,火苗小了很多光線自然也有些昏暗了。
“你是誰家的娃娃,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回去睡覺去還再外面瘋跑什麼!?小心我告訴你家裡大人,趕緊回家去!呃……啊?!”李嬸的男人剛要說些什麼,但是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他驚駭莫名。
只見在黯淡無光的小油燈的燈光下,一個滿臉鮮血的紙人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手中的一把紙刀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著血珠。
李嬸的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
“哎喲我的娘哎!這是誰家倒黴孩子,大晚上的嚇死人啊!誰啊!出來!”李嬸的男人氣憤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繞過金童紙人,來到門口處大罵道。
但是這時候卻是傳來李嬸的驚呼聲。
李嬸的男人聽到自家婆娘的叫喊聲,剛一回頭,便看到一把明晃晃的紙刀朝著自己迎面而來……
這樣的事情出現在青山村各家各戶,就這樣,這種詭異的氣氛瞬時間在青山村裡瀰漫了開來……
金童玉女的紙人,紙牛紙馬,其中還有幾人手持哭喪棒,肩扛引魂幡的幾人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收割著村民們的生命。
關於這個紙牛的還有一個說法,基本上是男人去世,要為其燒紙馬;女人去世要為其燒紙牛。民間喪葬習俗認為,紙馬供男人乘騎,紙牛為女人喝髒水血水(生前洗衣做飯的水)。
關於這個紙牛還有個禁忌的故事。
村裡曾經有個單身還沒娶媳婦的小夥。在外村給人扛活做長工,長期就在財主家裡住,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幾次家。
財主家在鎮子上開著一個貨店,這一天,出去送貨的三輛車,一輛車走到離長工村子不遠的路上壞了。於是讓這個長工在路邊看著車和貨,財主領著其他人和兩輛好車先往鎮子貨店卸貨,然後再拿工具回來修車接他。
這個長工看著自己村子就在眼前,想回家看看父母。可眼前又有這些東西抽不開身。沒辦法啊!
他卸了馬,支起點棍,躺在車下面休息。過了一會兒,在村裡面出來了一輛轎車,套著一頭黃牛,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他一看牛轎車,正新瓦亮的,藍嬌簾,紅穗頭。再看前面的那頭老黃牛,膘肥體壯,拉著轎車走的是四平八穩,遠遠看去,好不氣派!
這時,從牛車窗處露出一個人腦袋,正在長工看著牛車入神時,此時又看見了車上的人,這一看還真認識,正是自己村裡的一個長輩。
他趕緊過去打招呼,問:這是去哪兒,那長輩也下了牛車,說要出一趟遠門。這時又問這個長工有沒有針,長工趕緊從車上布褡褳裡面拿出隨時帶的針線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