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珠鞭霞光閃爍,向周伯通小腿纏去。
周伯通眼見尹克西的金龍鞭擊到,當即伸手抄去。
尹克西軟鞭倒卷,欲待反擊對方背心,身子卻已落了下去。
周伯通道“你這根死赤練蛇,花花綠綠的倒也好玩。”
此時樊一翁的長鬚也已揮將過來,他雙手攀住橫樑,全憑一把鬍子擊敵。
周伯通笑道“大鬍子原來還有這用處?”
之後也學他的模樣,也將頦下長鬚甩將過去,但他鬍子遠比樊一翁短得多了,且又沒在鬍子上練過功夫,這一甩全不管用,刷的一下,卻給對方鬍子打中了臉頰,臉上登時起了絲絲紅痕,**辣的好不疼痛,若非他內力深厚,登時就會暈去。
老頑童吃了一下苦頭,卻也不惱怒,對樊一翁反大生欽佩之意,說道“長鬍子,我的鬍子不及你,我認輸,咱們不必比了。”
樊一翁一招得手,卻是見好不收,又是一鬍子甩將過去。
周伯通不敢再用鬍子去和他對戰,左手使出“空明拳”拳招,虛飄飄的揮拳打出,拳風推動樊一翁的鬍子向右甩去,適逢馬光佐縱身攻到,長鬍子正好拂在他的臉上。
馬光佐雙眼被遮,兩手順勢抓住鬍子,樊一翁的鬍子本來舒捲自如,但被周伯通的拳風激得失卻控縱之力,竟然落入馬光佐掌中。
他一驚之下用力奪回,卻被馬光佐使出蠻力,抓住了牢牢不放,身子下落時順勢一拉,二人一齊摔下地來。
馬光佐皮粗肉厚,倒也不怎麼疼痛,樊一翁摔在他的身上,怒道“你幹什麼?還不放手?”
馬光佐摔得雖然不痛,但給這矮子雙足在小腹一撐,卻有點經受不起,也是怒氣勃發,喝道“我偏不放,瞧你怎麼?”
說著手腕急轉,竟將他鬍子在臂上繞了幾轉。
樊一翁見此劈面就是一掌,馬光佐側頭避讓,哪知對方這掌卻是虛招,左手砰的一拳,正中鼻樑,馬光佐疼得哇哇大叫,回擊一拳。
說到武功,原是樊一翁高出甚多,苦在鬍子纏於敵臂,難以轉頭,這一拳竟也被擊中顴骨,兩人一高一矮,便在地下砰砰砰的打了起來,樊一翁雖然在上,卻脫不出對方糾纏。
此時金輪法王見廳上亂成一團,自己五人同來,已有四人出手,仍然奈何不了一個老頑童,未免臉上無光,只聽嗆嗆兩聲響亮,從懷中取出一個銀輪,一個銅輪,一個自左至右,一個自右至左,劃成兩道弧光,向周伯通襲去。
雙輪在空中鐺鐺急響,聲勢驚人。
周伯通深知厲害,不敢去抓,逐低頭避開雙輪。
只見雙輪激得直飛到牆角,打得牆面火光四濺,石屑紛飛,銅輪迴飛過來,法王左手一撥,輪子又急轉著向橫樑上旋去。
這麼一來,周伯通暗感這個和尚甚不好惹,心想他們眾人聯手,自己抵擋不了,逐一個筋斗翻下地來,叫道“各位請了,老頑童失陪,趕明兒咱們再玩。”
說著奔向廳口,卻見四個綠衫人張著一張漁網攔在門前。
周伯通吃過這漁網的苦頭,叫道“不好!”
縱身欲從東窗躍出,眼看綠影幌動,又是一張漁網籠罩過來。
周伯通躍回廳心,只見東南西北四方均有四名綠衫人張開漁網擋住去路。
周伯通又即躍上橫樑,一招“沖天掌”在屋頂上打了個大洞,待要從洞中鑽出,一抬頭,卻見上面也罩了一張漁網。
他無路可走,翻身下地,指著谷主笑道“黃臉皮老頭兒,你留住我幹什麼啊?要我陪你玩耍嗎?”
谷主淡淡的道“你只須將取去的四件物事留下,立時放你出谷。”
周伯通奇道“咦!我要你的臭東西有什麼用?就算本領練到如你這般,好希罕麼?”
谷主緩緩走到廳心,右袖拂了拂身上的灰塵,左袖又拂了一拂,說道”若非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便得向你領教幾招,你還是留下谷中之物,好好的去罷。”
周伯通大怒,叫道“這麼說,你硬栽我偷了你的東西啦。呸,你這窮山谷中能有什麼寶貝?”
說著便解衣服,一件件的脫了下來,手腳極其快捷,片刻之間已赤條條的除得清光。
谷主連聲喝阻,他卻不理睬,將衣褲裡裡外外的翻了一轉,果然並無別物。
廳上眾多女弟子均感狼狽,轉過了頭不敢看他。
這一下卻也大出谷主意料之外,他書房、丹房、芝房、劍房中每處失去的物事都甚為要緊,非追回不可,難道這老頑童當真並未偷去?
他正自沉吟,周伯通忽拍手叫道“瞧你年紀也已一大把,怎地如此為老不尊?說話口不擇言,行事顛三倒四,在大庭廣眾之間作此醜事,豈非笑掉了旁人牙齒?”
這幾句話其實正該責備他自己,不料卻給他搶先說了,只聽得法王幾人啼笑皆非,倒也無言可對,谷主見樊一翁與馬光佐兀自在地下纏打不休,於是喝道“一樊起來,別再跟客人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