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敏感的反應讓沅澧忍不住又碰了一下。
“你……你別動,我自己弄就好。”女孩的聲音有些發顫,聽得他心都酥了。
沅澧的眸子深了深,像是無星無月的夜,一片黑沉。
心裡不由默默地掐算起日子來:這隻小綿羊養了十年有餘,似乎也差不多可以吃肉了……
腦子一根弦的狐狸精並不知道少年在想些什麼,她只覺得他觸碰過的地方帶著絲絲涼意,有些癢,但更多的卻是酥麻。
少年默默給她蓋好被子,然後起身道,“時候不早了,睡吧。”
白蓁眨了眨眼,“哦……好。”
出現這麼一個小小的插曲之後,白蓁就徹底過上了鹹魚般半身不遂的日子。
現在一日三餐不僅要在床上吃,還得沅澧親自吹涼喂她。
明明傷的是背,好像連手一併殘了似的。
白蓁每天需要主動去做的,估計就只剩下眨眼和喘氣了。
白蓁安心養了兩三日傷,沅澧知道她喜歡吃桃子,每日都會上山給她採摘些新鮮的回來。
這日沅澧像往常一樣出了門,白蓁就趴在床上,手邊的盤子裡放了滿滿一盤的桃子,白蓁慢悠悠地啃著,一邊看話本子看得起勁兒,一邊等少年回家。
而她等的少年也確實去了桃林。
不過——
卻不是專門去摘桃子的。
此時,少年正不疾不徐地邁著步子,一身剪裁得體的玄色衣衫襯得他身形修長,短靴上繡著金邊花紋,每向前一步,都會在日光下泛出淡淡的金光。
這幅畫面本該是唯美至極。
可少年的正前方,卻趴著兩個人。
他們面上和身上都是血,頭髮和衣衫都是亂蓬蓬的,一眼望去,竟難以分辨出是誰。
他們的腳腕處,均分佈著一道極深的傷口,仍在汩汩地向外冒著血。
腳筋被挑斷,求生欲使他們只能用雙手撐著向前爬行,深綠色的草坪上,幾道長長的血跡顯得格外刺眼。
少年每一步踩在草地的聲響,都像是催命的號角,一聲聲打在心頭,只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他們的指尖因為爬行已經滲出血跡,可他們彷彿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只顧著拼命往前,往前……
沅澧就那麼漫不經心地跟著,似乎並不著急殺掉他們,反而對他們絕望的表情充滿玩味。
路終是走到了盡頭。
宗乾宗坤看著下方的萬丈懸崖,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他們回頭,嘴裡因為滿是鮮血,而發音不清,“沅……沅澧,求,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我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我,我發誓!”
宗乾跪在地上,咚咚地磕了十幾個響頭,伸手去抓少年的衣襬,卻被他輕飄飄地一個偏身躲開了。
少年笑笑。他俊美無儔的面容在日光的照射下宛若神祇,容顏絕世,一雙暗紅色的眸子以及額前的紅色印記襯得他整個人妖冶至極。
“放了你們?呵,晚了。”
他抬手,掌心凝出一團黑霧,對準宗乾的胸口就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