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子上記錄了六種材料,其中四種只是大致猜測,另外兩種包括辛香石在內,雖然有一定把握,卻又覺得有些拿捏不準。
“真是見鬼!這黑香堅硬如鐵,其中的成分還這麼稀奇古怪,也不知那小子從哪裡搞來的!”烏桑不甘心的腹誹了幾句,時至今日,對於黑香的成分,他竟沒有一樣是有完全把握的,這在過去,是絕不可能發生之事。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的制香能力,產生了懷疑,也讓他不禁對起初誇下的海口,有些懊悔。
“不管了,按這六種材料試試再說!”烏桑在屋內來回踱了數圈後,很快就下定了決心。
以他長年和香料打交道的經驗來看,製成這怪異黑香的材料應該有十二種左右,如果能探明一半,就可以開始嘗試仿製。
如今不管怎麼說,也有了初步的判斷,不試試又怎麼知道能不能成,說不定真成功了呢?
不過在動手之前,他得去和袁銘先知會一聲。
烏桑起身,來到袁銘的住處外。
“袁小友,對那黑香我已經有了……”他推開房門,說道。
話說到一半,他的聲音突然啞住。
屋內,袁銘正手持一束微紅的線香,在燭火上微微燻蒸,做著最後的成型步驟。
“這香,是你製出來的?”烏桑嘴巴微張。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袁銘此刻手持的微紅線香相當完美,製作工藝比起他來,竟不遜色多少。
“呵呵,看了書,又接受了名師指點,這幾日來已經對制香有點熟悉了。”袁銘微微一笑的說道。
烏桑聽了受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結果當他眼睛餘光再次一掃袁銘身旁的銅盆,看到裡面已經躺著的四五根線香,有的已經斷裂,但精細程度卻和袁銘手中的那根大差不差。
烏桑的眼睛不由得瞪大,袁銘已經制作了這麼多香,那就說明此人聰慧異常了。
要知道,自己雖然不如父輩那般刻苦,但也是自小開始,花費了足足十年功夫才小有所成,後又經歷了二十年才有今日的成就。
制香工藝雖看似簡單,卻是一門實打實需要耗費時間去鑽研的技術活啊,可才幾日時間,就被眼前這不滿二十歲的小子給掌握了?
這是他近幾日來,除了無法摸清黑香成分外,第二次受到的正面打擊。
“烏桑先生,你在想什麼?”袁銘的聲音再度傳來,將烏桑從愣神中拉了回來。
“咳,沒……沒什麼。關於那黑香的材料中,有六種已有眉目,其中兩種把握較大,以我的經驗,可以開始嘗試著制制看,所以和伱說一聲。”烏桑輕咳一聲,遞給袁銘一張記錄成分的紙片,說道。
“烏桑先生對香料的瞭解果然非比尋常,不過仿製之事不如交給我,你繼續研究黑香的成分,爭取能有更多進展。”袁銘面上一喜,取出一小袋錢幣遞給對方。
“也好。以小友你如今的制香手藝,來仿製多半沒什麼問題。這樣我便能專心查明黑香成分了。”烏桑將錢袋掂了掂,喜滋滋的收好後,雖然對後續進一步探查沒什麼底氣,仍是硬著頭皮應道。
“那就拜託烏桑先生了!”袁銘說道。
烏桑沒有久留,將關於六種材料的猜測,以及過程中對黑香的瞭解,都告訴了袁銘,並將那六種材料也一併留下了一些後,便告辭離去。
當天夜裡,袁銘利用這兩種可能性較大的材料,以及四種只是猜測的材料,製作出一根新的線香,仍然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