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見狀,這才鬆了口氣,退到一旁,靜心等待烏魯穩定境界。
過了小半日後,烏魯身上終於不再有五色蒸汽發散,而後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袁銘剛要上前道喜,烏魯就先起身,衝他躬身一拜:“袁兄,多謝了!”
“要不是我自作主張,給你添了兩枚毒囊,你也不會遭受反噬。”袁銘連忙擺手道。
“那樣我也就沒有機會突破到法相後期了,而且經此反噬一次後,我的臟腑耐毒性變得更強,我也有預感,此次之後直到突破大乘,我的修行會異常順遂。”烏魯笑道。
“若是如此,倒是不虧。”袁銘也笑道。
不過馬上,他的神色又跟著一黯,將夏頡身隕的事告訴給了烏魯。
烏魯聞言愣了片刻,神情哀傷,沉默了許久。
“夏頡前輩為了出雲界操勞一生,這樣死去,對他來說堪比馬革裹屍,不失為一種榮耀。我們也當繼承他的遺志,擊潰魔族的陰謀。”烏魯擠出一絲笑意,說道。
“距離問天秘境試煉結束還有些時間,你怎麼打算?”袁銘問道。
“原本想著突破法相後期,就回修羅宮裡修養,現在我想再繼續歷練一段時間,試試自己的極限如何。”烏魯說道。
“好,那我們就等離開問天秘境,再匯合吧。”袁銘點頭道。
兩人分別後,袁銘駕馭著修羅宮,來到了一處隱秘的山谷之中,撕裂虛空,將修羅宮隱匿於亂流之內。
接下來的時間,他不打算繼續探索秘境了,這段時間法修和體修方面的提升太快,需要潛心修煉一段時間,來好好穩固境界。
袁銘閉關數日煉化了一個大乘期的魔族法修,和兩個烈日之體的魔族體修,實力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
閉關結束時,他驚訝地發現夕影已在外面靜候。
“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正在祭煉夏頡前輩的傀儡身麼?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袁銘的眉頭微皺,不解地問道。
“祭煉一切順利,我的修為也因此有了顯著的提升。可是我始終無法感應到突破至鬼巫境的契機。守在那裡也是徒勞所以便想過來看看你。”夕影笑了笑,解釋道。
“不應該啊,這具傀儡凝聚了夏頡前輩幾乎所有的魂力,又融合了半具明月女神的軀體,按說絕對足以支撐你跨入鬼巫境才對啊。”袁銘疑惑道。
“問題並不在傀儡,我祭煉的過程也沒問題。但突破鬼巫的關鍵,在於對三魂的淬鍊。我的三魂淬鍊尚欠火候,能接納的魂力有限,這便是遲遲無法突破的原因。”夕影輕輕搖頭,解釋道。
“既然如此,不妨再觀摩一下夏頡前輩突破的過程,看看他是如何淬鍊三魂的?”袁銘沉思片刻,提議道。
“我該怎麼做?”夕影疑惑道。
“將你的神念與我相連。”袁銘沒有解釋,抬手握住夕影的柔胰,說道。
夕影聞言緩緩閉上了眼睛。
袁銘目光微沉,視線轉向了夏頡的傀儡遺體。
隨著他眉心處的輪迴之眼緩緩旋轉並浮現,一道璀璨的金光從中射出,輕輕覆蓋在夏頡的傀儡身軀之上。
下一瞬,夏頡過往生涯中的一些重要時刻的畫面,開始如走馬燈一般一幅幅在袁銘的識海中浮現,又透過他的神念傳送給夕影一同檢視。
夏頡出身是中洲大陸北方苦寒之地的一處礦場,生來便是最低等的礦奴,父母在他幼年時期亡故,因而他自幼就飽受苦難摧殘。
長至十一二歲時,被一修煉邪惡神魂秘術的修士擄走,差點被抽出神魂煉丹。
好在他聰慧偷學了邪修的神魂秘術,在危急時刻反殺了對方,從此走上了修行之路。但即便成為了修士,他的苦難也沒有結束。
因為魂修的身份,他備受排擠,也沒有可以依靠的宗門,每次與人相交,最後得到的不是利用完的遺棄,就是早有預謀的背叛。
就在他已經放棄掙扎,打算就此墮入邪修迷途的時候,一個真正意義上算是他師父的人出現了,給了他前所未有的關懷和照顧。
他的師父同樣也是一個走魂修路子的散修,但修為不高,終其一生也只達到了幻巫後期的層次,只會一些魂修幻術。
但就是這樣一個幻巫,在夏頡之後的人生路上,成為了他的指路明燈。
不過他經歷了怎樣的起起伏伏,也始終堅守了本心,沒有墮入邪道。
後來歷經無數艱難險阻,他一路成長崛起,成為了出雲界的二代守界人,並在上一次界域大戰中立下不世之功。
袁銘兩人看著他過往種種經歷,不覺已經有些淚溼了眼眶。
“夏頡前輩這一路走來,當真不易。”袁銘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