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後餘生的生葉宗弟子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中正後怕不已時,忽然聽到了一道清朗的聲音。
“危險已除,既已捏碎玉簡,當速回飛舟,莫在林中多做逗留。”
“啊,是,弟子知曉了,多謝前輩救命之恩。”生葉宗弟子回過神,連忙朝著無人處作揖。
雖然他並未得到回應但也不敢再多逗留,便急匆匆地離開了此地,他身後一條紫黑藤蔓緩緩蠕動著,很快便將巨蟒吸成了乾屍。
半空中,袁銘駕著玉梭,派了一隻魂鴉跟隨在那名弟子身後,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
過去的三天裡,他已經救下了七名生葉宗弟子,其中有不少都是像剛剛那人一樣,被珍稀靈藥衝昏了頭腦,從而忽略了周邊的危險。
這些生葉宗弟子都是正兒八經透過宗門考驗及靈根測試後被收入宗門,自踏入仙途後便有師尊長輩照拂,對於修仙界的危險也只是道聽途說,未有切實感受。
由於宗門擅長煉丹之道,各種資源頗為富足,這些弟子們無論是修煉的功法,還是法器丹藥都不缺,唯獨缺少實戰經歷。戰鬥本事和危機意識都差得很,難怪外界傳言說生葉宗不善爭鬥。
這些生葉宗弟子,試煉如同郊遊,白天尋草藥,只要遇到危險就召喚長老,晚上結社露營,說說笑笑,卿卿我我。
看著這些煉氣期弟子,袁銘感慨的同時也有些羨慕。自己踏入仙途之時,卻是從做獸奴開始,在南疆的崇山峻嶺中每日搏命,朝不保夕,哪有這般快活。
正想著,袁銘又飛速取出用於定位玉簡的法器。
此時的法器上正亮著極為刺眼的紅色光芒,袁銘立刻施法催動,得知了求援訊號傳來的方位,便再次駕起玉梭,朝那邊趕了過去。
一處山谷之中。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狼鳴聲,數十頭青黑色的妖狼,將不少生葉宗弟子們團團圍住,一刻不停地尋找著攻擊的機會。
此地竟聚集了大半參與試煉的弟子,他們的實力都不弱,修為普遍都在煉氣五層以上,面對妖狼的圍攻,相互配合起來,倒也鬥了個旗鼓相當。
那些妖狼雖也只有一級中階,但相互的配合極為默契,每當有一隻妖狼受傷過重,被生葉宗弟子擊退,便立刻會有另一隻填補而上。
眾人的法力逐漸消耗,然而妖狼的數量卻始終不見減少。
但這並不是最讓他們感到心焦的。
不遠處,一頭足有一人高的二級妖狼眼含幽光,身後的尾巴憑空甩動,兩道青色風刃驟然飛出朝它身前的何文道斬去。
何文道見此情形,連忙一掐訣,腳下的土地立刻抖動起來,一堵土牆瞬間隆起,擋在了他面前。
倉促成型的土牆脆弱無比,雖擋下了風刃,可下一瞬便化作碎塊落下。
塵土飛揚間,一道青黑狼影自散落的碎塊間鑽出,直撲何文道而來。
何文道臉色蒼白,身邊已然躺著七八頭一級妖狼屍體,似乎法力已消耗不少,可面對危局也不敢有絲毫鬆懈,右手一翻,一張符籙便被他打在了地上。
十幾個鋒銳土刺破地而出,賓士而來的妖狼連忙躲閃,可還是被土刺滑破面板,鮮血橫流。
但這也讓妖狼兇性更甚,只見它止住前衝之勢,前足用力抓地,腰背一彎,頭顱微微低下又猛地揚起,血口一張,一道刺耳狼鳴頃刻間便響徹山谷。
音波震盪之間,鑽出地面的土刺一根接一根碎裂,而何文道也兩眼一黑,腳下踉蹌起來。
妖狼眼中閃過喜色四足發力蹬地,整個身子高高躍起,朝著何文道撲來。
此刻,一個人型藤人從天而降,空中迅速伸出十幾根紫黑藤蔓,相互交纏形成大網,將妖狼攔了下來。
袁銘駕駛著飛梭及時趕到,花枝攔下妖狼的同時,他也跳下飛梭。
“你沒事吧?”袁銘關心道。
“多謝哈貢道友相助。”何文道晃了晃腦袋,朝袁銘抱拳。
“無妨,陸長老他們來了,此地應該無礙了。”袁銘說道。
就在他與何文道交談的時候,天空中又有兩道流光飛來。
袁銘抬頭望去,見是白夜和陸深也趕了過來,便只是囑咐花枝出力,並沒有祭出法器,全力出手。
那妖狼本就不是花枝對手,此時又有兩名築基修士加入戰局,很快便敗下陣來,被花枝絞斷頭顱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