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寡人成全你！今日起，罷免呂不韋相位，丞相一職由李斯擔任。”
李斯激動地連忙出列匍匐在地道：“謝大王！”
“都退下吧！寡人累了。”
嬴政擺了擺手，眾人紛紛退出大殿。
呂不韋黯然退場的樣子非常落寞。
當他的權力如同塵煙一般消散，他再也不是眾心捧月的焦點。
曾經巴結他的那些朝中官員沒有人會雪中送炭，他們唯有冷眼旁觀，求得自保。
呂不韋搖搖晃晃地走出大殿，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終究是要告別朝堂，而曾經所擁有的一切如夢幻泡影，如掌間握不住的沙……
“老相邦留步！”
呂不韋一回頭，卻見李斯正洋洋得意地看著他。
看到李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呂不韋昂著頭，在他面前毫不露怯。
“你已是我大秦丞相，如今相邦是你，我不過一介布衣，一聲老相邦我受之不起。”
李斯笑著說：“老相邦，你一定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輸在哪兒吧？”
呂不韋頓時臉色一變，心中也激起一片漣漪。
他當然想知道自己到底輸在了哪裡？
嬴政的身後一定隱藏著一位高人替他指點迷津，否則他怎麼會輸得一敗塗地？
就連最後嫪毐宮變一事，嬴政都能做到提前部署，就像是早已料到雍城宮變的發生。
這一切就好像是一個人佈置的棋局。
棋局錯綜複雜，嬴政身後的執棋人彷彿操縱著一切。
呂不韋見李斯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心中不免有所猜測。
難道說李斯就是那個幕後操縱一切的人？
當初李斯還是呂不韋門客時，他就顯露了心機，透過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作為跳板，結識大王成為舍人。
呂不韋知道李斯頗有心計，可那些心計在他看來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小伎倆。
“難道是你？你就是嬴政背後為他出謀劃策之人？”
李斯搖頭道：“我自然沒這個本事。老相邦應該是瞭解我的，當初我還在你舍下當門客時，你曾對我說過，我只會耍些小聰明，難登大寶。”
“老相邦，現在我不但登上了大寶，還取代了你的位置。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嘛？”
“你當著眾人面如此羞辱我，我都記在心裡，就想著有朝一日，一定要把丟掉的尊嚴找回來！”
呂不韋道：“我不關心你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我只在意為何會輸給嬴政？他只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憑他那點見識，拿什麼和我鬥？”
李斯笑著說：“老相邦，你已經老了，不中用了，要承認自己趕不上如今的時代了。如今大秦天下是秦王政的天下，而你不過是一枚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
“大王若是不吃掉你，又怎麼能掌控如今大秦的局勢？大王忍辱負重八年，你覺得他沒有見識？他懂得隱忍，知道審時度勢，明白伺機而動。”
“你現在還覺得大王年輕嘛？你覺得這次長信侯叛亂，大王一點都不知曉？你以為你所策劃的這一切能瞞得過大王？”
呂不韋聽完李斯的話，震撼連連！
就彷彿李斯眼中的嬴政與呂不韋眼中的嬴政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大王，不過是一隻不飛不鳴的大鳥，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