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知道了會怎麼樣呢?能怎麼樣呢?不過是徒增傷痛和煩惱罷了。
楊潔白說得對,自己是沒有心的。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知道真相,為了所謂的心裡舒坦,拋開愧疚的負擔,把一個個人往死路上逼,讓人恨的咬牙切齒。
低頭檢視手機,看著祁君在聊天框裡不停的發過來“師父”兩個字,無聲的笑了,眼眸裡卻戴上了譏誚。他很清楚,他對她的感情有了一些雜質,這些雜質會橫亙在他們中間成為綿裡針,肉中刺。
電話鈴聲響起,許韓拇指滑動接聽鍵按了擴音,祁君百無聊賴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她道:“許韓,你剛才跟誰打電話呀?你的傷好些了嗎?”
傷?許韓悶笑,不知道是祁君已經開始學會偽裝了,還是她真的足夠傻,竟然從來沒問過他,他在京都中了槍,為什麼會撐到把林席送上飛機才倒下?難道他是超人嗎?
“許韓?許韓?你怎麼不說話?”
許韓轉身離開,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掛電話。離開房間的時候順手拿走了書桌上的另一個手機。
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只不過,他一直在找證據,找板上釘釘子,讓所有人都無法反駁的證據。
許昌柏說的沒錯,他已經瘋了,無論他偽裝的再好,表面再怎麼雲淡風輕,也無法改變他早已經固步自封,扭曲變態的內心。
而握著電話的祁君一臉疑惑的看著沒有結束通話的電話,卻是聽不見半點聲音傳來。一旁坐著看電視的祁睿不動聲色的起身,隨口一句:“祁君,我出去一會兒回來。”
輕微的關門聲響起,屋裡的祁君疑惑的結束通話電話,又給許韓發了一條簡訊。屋外的祁睿看著手裡不停震動的手機,接了電話,離開家門口。
“祁睿,你怎麼突然想要打聽許韓這個人了?你和他應該沒什麼交集吧?”電話那頭壓低了聲音,有些疑惑,隨及小聲警告:“我可告訴你啊,許韓可不是好惹的。”
“別扯這些,我知道他不好惹。他現在在哪?”祁睿滿臉的不耐煩,眉頭緊皺。
“凱撒,大廳西北角的卡座。他對面坐著孫磊。祁睿你……”聽筒裡傳來嘟—嘟—嘟的結束通話聲,男生躲著在卡座後面皺眉看著手機,低罵了一聲靠,從卡座後面慢慢探出身子目光落到不遠處的兩人身上。
孫磊弓著背,雙肘撐著自己敞開的雙腿,十指交叉抱拳,看著對面的人笑的滿臉諂媚,眼眸裡有些小心翼翼的不安。
許韓一臉淡然,眉眼均是安靜和溫柔,他靠在身後的椅背上,左腿搭上右腿,右手放在卡座扶手上,左手放在左膝蓋上有節奏的敲擊著,視線停留在自己的左手上。
孫磊見他不說話,小心翼翼喊了一聲:“韓哥。”等許韓抬起頭來輕描淡寫的看著他的時候他渾身一緊,鬆開雙手坐的端正,隨即雙手放在腿上搓了幾下。
“您找我到底什麼事兒啊?”他乾笑著開口,看著許韓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嚥了咽口水,額頭冒出細汗來,“韓……韓哥,您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話吧,行嗎?”
許韓看著孫磊坐立不安的模樣,輕笑出聲,語氣鹹淡的問:“你最近做了什麼你不知道?”說著見孫磊躲閃的眼神,提醒了一句:“你最好,好好想想。”
孫磊還記得楊潔白生日那次,他和祁君姐弟起衝突,許韓警告過他的事情。看著許韓雲淡風輕的模樣心裡咚咚打鼓,半晌後才鼓足勇氣道:“這次可真不是我找事,是他祁睿先起的頭給我腦袋開了瓢。”
許韓眸光微閃,孫磊和祁睿有過沖突?看來,臨江縣的人也開始有二心了。
“韓哥。”孫磊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為求自保,繼續道:“我還知道了一件事情,就是祁睿最近在打聽阿杰和楊潔白過去的事情。我還聽說,他身上還揹著人命呢。”
“聽說?”許韓看著孫磊,溫和的笑容變得似笑非笑的,“你知道,我一向不想聽,聽說的事情。”
“給我點時間,我一定給您弄明白這事。”孫磊點頭哈腰道,只要許韓不找他麻煩,什麼都好說。
“說說你和阿杰楊潔白兩個人,在臨江縣都幹過什麼勾當。”許韓輕微動了動身子,雙手交叉放在左膝蓋上,兩個拇指來回跑圈,一副不容許孫磊有半句假話的樣子。
孫磊訕笑兩聲,想說這是他的私事。見許韓挑了眉,漆黑的眼眸裡滿是警告和威脅,妥協下來,把他和阿杰楊潔白兩人做過的勾當避重就輕的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