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席抬手招呼周圍看熱鬧的人,笑著開口道:“你們該吃吃,該喝喝,都回自己位子上去把,都是朋友之間的玩鬧,不用報警哈,都散了散了。”林席說著衝木寒煙和燈光師打了個手勢,勁爆的音樂和絢爛的彩光重新席捲酒吧的每個角落。
周圍人聽見林席這麼說,均是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蹦迪的蹦迪,將剛才的插曲拋諸腦後。
祁君朝廁所那邊走,心裡越發不是滋味,越發覺得委屈,很想知道許韓和楊潔白會談什麼,於是趁人不注意,扎入蹦迪的舞池混著人群往門口摸了出去。
她踏下十級臺階到酒吧門口,身後勁爆的音樂變成了細微的響動,一股獨屬於夏天悶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抬腳跨出去看見不遠處的人影又退了一步,躲在酒吧門口的牆邊聽見楊潔白在質問許韓:“你喜歡的人是不是她?”
楊潔白見許韓不說話,有些惱怒的又問了一句:“許韓,你喜歡的人是不是她?一直都是她對不對?是不是?”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過問!我警告過你,別動她!不然我不會放過你。”許韓冷聲回答。
“不放過我?怎麼不放過我?”楊潔白冷聲反問。
許韓冷著臉看著楊潔白,眼眸中席捲著難以抑制的怒火,壓低聲音開口質問:“我爺爺奶奶今天出事是不是也跟你有關?你為了牽制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呵!”楊潔白冷笑一聲,眸光流轉語氣輕佻:“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許韓看著楊潔白臉上毫不畏懼的笑,嘴角繃緊磨了磨牙齒,褲子口袋裡面的拳頭用力攥緊,渾身氣得輕顫,他恨不得伸手直接把楊潔把掐死。
“你以為你能護著她一輩子嗎?”楊潔白譏笑的看著許韓,“我告訴你,不可能,總有你許韓看不見的地方,手伸不到的地方。”
她餘光瞥見不遠處的祁君,嘴角勾起一抹瑰麗的笑容,語氣帶了嘲諷:“阿杰的出現讓你有危機感了把?你是不是又想起了韓瑤?是不是又想起韓瑤和阿杰的那段兒過去?”
祁君聽見韓瑤的名字,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高二那年暑假,清水河橋上許韓抱著的那個女孩子,許韓寵溺的眼神和溫柔的淺笑那麼清晰,刺的她心臟發疼,鼻頭髮酸。
難道那個女孩就是韓瑤,許韓喜歡的人就是她嗎?可為什麼明明喜歡別人,還要大晚上掛機給她送飯?
為什麼要出現在她兼職的每個地方,一直等到她下班?為什麼每次和林席吃飯都要叫上她?為什麼許韓生日的時候,他要對自己說,把自己打包送給他?為什麼總是無孔不入出現在她的周圍,讓她總是誤以為自己有機會,有機會和他在一起。
楊潔白看著許韓極力剋制自己怒氣的模樣,得意的勾起唇角,聲音裡透著曖昧的味道,調笑道:“韓瑤當初背叛你和阿杰搞在一起,你差點廢了阿杰的手,今天為了我,你差點廢了他的眼睛,許韓,你對自己的女人當真情深義厚啊!”
她看著許韓已經被氣得在暴怒的邊緣遊走,陰沉著一張臉尤為駭人,也沒有朝她動手,她失望祁君看不見許韓朝女人動手的同時,又痛快許韓此時有氣無處發的隱忍憋屈。
許韓磨了磨後槽牙,陰沉著臉看著楊潔白,想到韓瑤當初的慘樣,他原本緊握的拳頭用了力指甲嵌進肉裡面,眸光犀利的看著楊潔白那張妖嬈嫵媚的臉,警告的低吼:“別跟我提韓瑤,你不配!!”
楊潔白輕笑出聲,語氣幽然道:“我不配?韓瑤當初從臨江一中十樓跳下來,我記得你當時可是抱著她哭的肝腸寸斷。”
她朝許韓跨了一步,伸手搭上許韓的肩膀,笑的嫵媚嫣然道:“我可還是記得你為了讓韓瑤對你死心,對她說過喜歡我這種型別呢?”
許韓看著楊潔白譏笑,從他發現了韓瑤對他起了男女之情的時候,他就利用過楊潔白,只是為了斷了韓瑤的念想,沒想到楊潔白竟然藉機對韓瑤存了殺機。
祁君聽見許韓曾經為了楊潔白拒絕韓瑤,心裡升起一抹自嘲和噁心,原來許韓不光有過白月光,還嘗試過紅玫瑰,現在是覺得這些都膩了,想嚐嚐鮮才找她這個樂天派嗎?
憤怒,尷尬,酸楚,委屈,噁心......一股腦的襲擊了祁君的全身,她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點微妙的疼痛比不上她心裡的痛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