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席先跑去買了三張票,三個人又是一路暢通無阻的過了安檢,到了站裡面,許韓把祁君的大箱子放到行李層先一步上了車,祁君只得默默跟上,今天她感覺自己有點像是一個四體不勤的廢物一樣。
上了車祁君才知道她們的座位是在最後一排,祁君搶先坐了窗戶邊上,林席和祁君中間隔了個位置,許韓就坐在祁君的邊上,許韓一上車就雙手抱胸靠著椅背開始睡覺,祁君偷偷打量許韓一眼,見他閉著眼睛,侷促不安和緊張的心情莫名的放鬆下來。
一路上,林席一開始還處於興奮狀態,各種和祁君打聽臨江縣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直到車子開到一半,下了高速,在國道上堵了一小時沒有動,林席就開始抱怨這是要去什麼破地方啊,孩子生下來都會打醬油,車還沒挪一下。
祁君笑著罵林席矯情,許韓慢慢睜開眼睛斜了林席一眼不說話,又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許韓比祁君高一屆,來往臨江縣多次,想必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
車子走走停停,祁君開始頭暈,難受的臉色發白,伸手捂住胸口的位置視線始終盯著窗外,天已經從烈日當頭逐漸日落西下,漸漸的降下夜幕,再然後,就只能看見遠處零星的點點光亮。
林席叫了祁君好幾聲,祁君因為暈車,強烈人住胃裡面的翻湧,不答話。她害怕她一回頭,一張口,胃裡面的酸水就能直接吐到許韓的身上,在許韓面前出醜,等同於祁君自己拿刀抹脖子,都是找死的節奏。
林席見祁君不說話,又喊了幾聲,想必是還不到臨江縣,林席已經沒了興奮勁,如今只想找個人噼裡啪啦的訴說他心裡的狂躁和不滿。林席見祁君不理他,心裡憋著氣,愣是要把祁君喊答應不可,隔著許韓林席去拉祁君放在前面椅背上的胳膊。
“祁君,祁君。”林席不厭其煩的叫祁君的名字,手不停的拍祁君的胳膊。
祁君此刻難受的只想車子快點到臨江縣,下車去找個垃圾桶好好的吐一回,她感覺腦子暈乎乎的,胃裡面不停冒著酸水,眼眶氤氳。
車裡的溫度有點高,祁君熱的有些故意不暢快,林席一遍一遍喊叫的聲音刺激她的太陽穴,她很不想搭理,被棉衣裹著的身體一陣冷寒,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頭皮也開始發麻,很冷。
林席見祁君不理她,收回手拍了拍旁邊的許韓,許韓一路上本就沒有睡著,自然也知道祁君沒有搭理林席。許韓睜開眼睛面無表情斜了林席一眼,坐直身子俯身偏頭看著祁君,藉著窗外微弱的月光,許韓看見祁君額頭冒起的細汗和慘白的臉,當下皺了眉。
許韓溫聲問祁君:“你哪裡不舒服?”說著伸手覆上祁君的額頭,掌心溼濡一片,祁君額頭的冰涼刺激著他掌心的溫度。
祁君把頭靠在抓著前面椅背的手上,有氣無力的看著許韓扯開唇角說了一句:“我有點暈車。”祁君感覺腦袋有些懵,很暈,很想睡覺,也很想把胃裡翻湧的難受吐出來。
許韓冷著臉看了祁君幾眼,突然起身往車頭走過去。
“你暈車啊?”林席關切的問了一句,開始翻許韓的書包邊翻邊說:“你暈車早說啊,我就給你買點暈車藥了,你看看你難受成這樣,許韓他不暈車,他包裡估計也沒有暈車藥,我給你找找有沒有什麼吃的,你先壓一壓難受。”
祁君苦笑的看著林席打趣一句:“不用了,我怕他毒死我,畢竟手機號的事情他還在生氣呢?”
說話間,許韓回來了,手裡還拿著塑膠袋,居高臨下的看著祁君把手裡的塑膠袋伸到她面前,祁君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接,接過來能怎樣,當著許韓和林席的面直接吐嗎?
就算她祁君平時大大咧咧慣了,可是在帥哥面前還是要保留一點形象的好不好,祁君很想裝作視若無睹,可是她不抬頭,也感受到了許韓灼灼的目光,不讓她逃避半分。
“別為了點面子,把自己憋死了。”許韓譏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他將手裡的塑膠袋又往祁君面前送了送,“拿著,難受就別忍著。”
祁君有些不好意思,遲疑著慢吞吞的把許韓手裡的塑膠袋接過來,祁君在心裡做了無數設想,終是沒有下定決心當著許韓的面直接掀開塑膠袋暢快淋漓的吐一場,她把塑膠袋攥在手裡,努力剋制想要嘔吐的衝動。
林席在一旁催促:“祁君,難受就別忍著,吐吧,我和許韓不會笑話你的。”
祁君有氣無力的瞪了林席一眼,怎麼就你話多啊?我不想吐不行嗎?你好好坐著不行嗎?非得當她祁君的催吐劑,她祁君可經不住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