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江州新聞臺記者正在江州第一酒廠門口採訪廠長汪振升。這位第一酒廠廠長,肥頭大耳的模樣,一身名貴的西裝,卻依舊無法遮掩龐大的啤酒肚,與破舊的江州第一酒廠廠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位江州第一酒廠廠長現如今正滔滔不絕地向記者敘述著曾經第一酒廠的輝煌往事。
“媽,你看我爹上電視了!”張浩然眉頭微微一挑,突然在保安室中看到幾個身著保安制服的男子,其中正好有他爹的影子,從攝像機鏡頭前一晃而過,要不是他眼尖,還真難以發現。
“什麼?建國上電視了?”廚房中的秦蘭蕙也是嚇了一跳,顧不得清洗蔬菜,連忙從廚房中走出,可惜電視裡,不管是記者,還是汪振升也已經從保安室經過,走進了破舊的酒廠。
秦蘭蕙失望地搖了搖頭,“我還以為有電視臺專門採訪你爹,沒想到居然是採訪汪振升這狗日的,你看看汪振升這王八蛋,肥頭大耳活脫脫就一個貪官汙吏的模樣,浩然你是不知道,第一酒廠員工的福利在這王八蛋手上一砍再砍,可這王八蛋新車一輛比一輛貴,我聽說這王八蛋不要臉皮還包養了個女大學生。”
張浩然苦笑一聲,“媽,你好歹也是教育局的,能不能別開口閉口就一口一個‘王八蛋’,文明點。”
“我又沒說錯,你去問問,誰不知道汪振升就是個王八蛋。”秦蘭蕙冷哼一聲,憤怒地瞪著電視裡滔滔不絕敘述江州第一酒廠輝煌往事的汪振升,破口大罵道,“江州第一酒廠就是自從這王八蛋接手後才破落的,浩然呀,你也是江州第一酒廠的子弟,你應該也知道,當年轟動江州第一酒廠的‘假酒案’吧,就是出自這王八蛋的手。”
“媽,你不會開玩笑吧,‘假酒案’可是轟動整個江州,要是真出自他之手,他怎麼可能還會安然無恙當他的酒廠廠長?”張浩然裝作好奇地回了一句,其實這一件事情在他爹病倒的那一段時間裡,他陪伴在病床前時,經常提他爹提起過這件事。
“還不是……”秦蘭蕙冷哼一聲,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話語突然一頓,微微一嘆,“算了,你還小,瞭解這種狗屁倒灶的事,對你沒好處。”
說完,秦蘭蕙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電視裡滔滔不絕敘述江州第一酒廠輝煌往事的汪振升,冷哼一聲,又轉身返回廚房。
隨後秦蘭蕙離去之後,張浩然眼神也變得愈發凌厲,冷冷地看著電視機裡滔滔不絕敘述江州第一酒廠輝煌往事的汪振升。
對於汪振升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張浩然不比他媽瞭解的少,這主要還是上一世他爹病倒之後,在病床邊和他說起過。
對於致使江州第一酒廠一落千丈的假酒案爆發之後,幕後主使汪振升還能坐穩酒廠廠長之位,張浩然倒沒有太大的怨恨。
“這一次,我讓……不得超生!”張浩然語氣異常冰冷。
如果不是有上一世記憶,看著江州新聞臺採訪江州第一酒廠,哪怕政治再如何豐富的人,也只以為這是江州在吹風,準備把江州第一酒廠起死回生。
只有少數人……以及張浩然才知道。
這不過是前奏,是一堆野狗吞噬江州第一酒廠這一塊美味的第一步,之後還有無數個套路,一個接著一個來。
最後就是吹風……
讓江州丟掉江州第一酒廠這一個包袱!
他爹張建國就是因為這一件事情而被氣倒的。
張浩然陰狠地看著電視機中異常得意的汪振升,“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要是再不趁機瀟灑,以後可就沒有機會瀟灑了。”
現在,已經不是上世紀了,華夏都富得流油,更別說江州這種交通發達的地方,一般來說,對於江州第一酒廠這種有歷史的廠子,除非是必要,否則江州一般不會輕易出售的。
畢竟。
已經不差錢的江州,如今缺的就是底蘊,底蘊就是歷史,江州第一次酒廠也足以多多少少彌補一些底蘊的。
要不是出現吃裡扒外的狗東西,上一世江州第一酒廠也不會被江州出售給私人。
這個狗東西,就是如今洋洋得意的江州第一酒廠廠長,汪振升這個王八蛋。
“砰!”
良久之後,緊閉的大門被人粗暴的推開,緊接著張建國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聽到外面響聲的秦蘭蕙也一下子從廚房中探出個腦袋,“建國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老子差一點被汪振升那王八蛋給氣死了。”張建國把身上那個外套掛在架子上,怒氣衝衝道。
秦蘭蕙若有所思道:“你不會是因為今天這次採訪吧!”
“你怎麼知道?”張建國有些錯愕道。
“這就要多謝浩然了。”秦蘭蕙笑了笑,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繼續看著江州新聞臺的張浩然,“要不是浩然叫我,我也不知道會有記者去你們廠子採訪。”
“原來是這樣!”張建國點了點頭,隨後也是愈發怒火道,“蘭蕙你也應該看到汪振升那王八蛋無恥的一幕吧!”
秦蘭蕙點了點頭,“是呀,這麼厚臉皮的人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我當時在保安室,聽到那王八蛋和記者洋洋得意敘述江州第一酒廠的輝煌往事,我差一點沒被氣死。”張建國怒火沖天道,“他個狗日的難道忘記了,要不是他自己弄出了‘假酒案’,憑藉江州第一酒廠的歷史,怎麼可能會落到如今的下場。”
秦蘭蕙連忙勸解,“好了,好了……建國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還是不要生氣。你應該往好處想,有記者採訪,說明江州對你們開始重視起來,說不定這是準備發展第一酒廠的訊號。”
“還真有這種可能!”張建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張浩然下意識回了一句,“說不定人家這是準備出售第一酒廠事先摸風。”
“小兔崽子,你懂個屁。”張建國破口大罵了一句,“以第一酒廠的歷史,除非江州全體領導腦子都進水了,否則他們怎麼可能會出售第一酒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