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雙方心裡都很清楚,這種問題很難用語言來回答。
鬼五郎望著山本繪子,眼神裡忽然閃過一絲暖暖的愛意,溫柔而又認真的點了點頭。
山本繪子笑了,雖然每年都會同鬼五郎見上幾面,不過這還是十幾年來,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眼底的溫柔。
她忽然有些自責——這麼多年來,自己對鬼五郎是那麼的忽視,好不在意他的存在,無非是因為當初他輸了,又接受了那些鑽石。而贏的那個人卻高傲的拒絕了不可一世的父親,選擇了自由。
她對他有偏見。
山本繪子一時激動,鄭重其事的對著鬼五郎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你了。”
鬼五郎若有所動,身子卻仍泰然如山,靜靜的望著山本繪子鞠躬、起身。
“繪子小姐有什麼事?就請直說吧。”
“是關於我的曾祖父,也就是山本財團的創始人,山本貴一的。”
鬼五郎眯起眼睛,在腦袋裡搜尋著某些東西,最後搖了搖頭。
“山本家族也好,財團裡一些老牌股東也好,你都曾經多次潛入他們的大腦,沒有印象嗎?”山本繪子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沒有潛入過那麼深,每年定期的工作都是幫他們加固記憶安全鎖,那些人的記憶宮殿,不是遊樂場,沒什麼好玩兒的。”
鬼五郎點點頭,略帶歉意的說道。
山本繪子有些失望,不過,她倒是覺得鬼五郎的話確實可信,他是個沒什麼情趣的男人,換句話說,就是缺乏一個正常人應有的好奇心,他才不會關心誰腦子裡那些破事。
“一點線索都沒有嗎?”山本繪子不肯放棄,執著的問道。
“貴翁,在他們的記憶宮殿裡,偶爾會飄過同某人的對話,會提到貴翁這個詞兒。”鬼五郎謹慎的說道。
“對對,是他,就是這個名字,那些元老派,為了誇耀自己的資歷,時不常會把這個詞兒掛在嘴上,就是同我的父親講話,他們偶爾也會搬出曾祖父來,妄圖壓制父親的。”
“確實如此,都是些無聊的廢話,什麼貴翁當年如何啦,作為山本財團的領導者,就該像貴翁那些,有超人的科學技術,不只是耍弄些花俏的管理制度,噫,是啊,貴翁當年都是很鄙視那些花拳繡腿的現代管理派。”
鬼五郎學的惟妙惟肖入骨三分,逗得繪子不禁嘻嘻笑起來。
“沒有提到別的什麼嗎?曾祖父早年的事蹟有提到嗎?”繪子看到了希望,繼續問道。
“沒有,他們很少談那些東西,而且以我對他們的瞭解,他們也是做管理工作的,不是技術派,他們談論關於貴翁的事情也都是些皮毛。”
“哈哈,真是諷刺,不過你說的對,那幾個老傢伙當初都是為了把公司帶上正軌,特別聘請的管理人才,不過,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好奇他們腦子裡有什麼好玩的東西,沒有深度潛入過他們的記憶嗎?”
“我不好奇,而且,我工作時,是要嚴格遵守他們給定的時間限度的,沒有時間潛入太深遠的記憶。”
“就沒有一點線索嗎?關於曾祖父的內容,他的一些特別之處,他在生物研究方面,還有一些特別的習慣什麼的?”
“呃,在信虎大人和瞳子女士的記憶宮殿裡,時常會漂浮一些片段,裡面不少是關於貴翁的,當一個人經常思考或者回憶什麼人什麼事的時候,在他們的記憶宮殿裡,就會凌亂的漂浮那些碎片。”
“早說嘛,鬼五郎,看你一本正經的,學會賣關子了,”山本繪子靠近一些,點著頭請他繼續說下去:“快說嘛,有什麼特別的嗎?”
“這個嘛,信虎大人小時候就是個老成持重的人,甚至有點木訥,他跟貴翁的記憶,大多都是些無言的陪伴,或者仰視一下,倒是瞳子小姐,哈哈,更調皮叛逆一些,有不少歡樂的畫面。”
“啊,是啊,不然,她也不會嫁給北野綱那個傢伙,一個名門千金嫁給一個黑社會頭目,當年可真是轟動日本的大新聞,能看到一些關於曾祖父的畫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