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山死了?”山本繪子像是沒聽清一樣,嘟囔著重複了一句。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就是世界上最危險的過山車,也不如昨天發生的那些事更驚心動魄。
“呼——”山本信虎長出了一口氣,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是啊,才成為臨時董事局主席呢。”
“怎麼死的?不是正常死亡吧?”山本繪子問道。
“還不清楚,是田山的妻子打來的,哭哭啼啼的什麼都說不明白,屍體警方已經帶走了,今天可能還要麻煩你去警局跑一趟,看看警方怎麼說。”
山本繪子重重點頭,忽然想起昨天的事,又道:“對了,父親,跟您說一件事,希望您能有些心理準備。”
“什麼事?不用賣關子了,傷腦筋。”
“昨天,我看到紅月之刃了。”
“聽說你昨天去公司的路上遇到危險,那些劫匪手裡拿著紅月嗎?”
“不,不是,是那個救我的人。”
“唔,是嘛,竟會是這樣。”山本信虎嘴角抽搐幾下,轉身離開了。
“爸爸,紅月之刃到底怎麼回事?”
山本繪子喊了一聲,信虎仍是頭也不回,徑直走到院子裡操弄起花草來。
父親身體健碩,卻因為幾根細細的神經變得脆弱,而從一個生龍活虎的商界鬥士,變成了一個不問世事每天只知打理花草的閒人。
這一年多來,或許,他才是內心最苦的那個人吧。實在無法對父親要求更多了啊。
山本繪子到達醫院的時候,千手蝶也在,她是作為特別專員來處理關於近期山本財團與大月財團之間種種問題的。
田山志光的死,當然也算是其中的一部分。
“可以看下田山先生的屍體嗎?”山本繪子請求道。
“當然可以,不過,他還沒死。”千手蝶說道。
“什麼?他的妻子不是說——”山本繪子顯得有些急躁。
“恩,他的妻子以為他死了,因為當時呼吸和心跳都太微弱了,是腦死亡,目前正靠呼吸機維持生命。”千手蝶耐心說道。
“法醫,還有醫生怎麼說?是意外嗎?”
“有一些疑點,不過以目前的技術手段來說,還無法解釋。”千手蝶聳聳眉毛,看上去有些束手無策。
千手蝶說的很職業化,因此,當山本繪子看到田山志光的真實情況時,著實吃了一驚。
昨天,山本繪子見到的田山志光,還是一位四十多歲意氣風發的成功男士,今天再看,他整個人至少衰老了十幾歲。
他兩鬢斑白,頭髮乾枯,臉上以及手臂裸露的面板,如灰土一般毫無血色和生氣,面板皺巴巴的,就像一個在陽光下曝曬脫水的幹茄子。
這完全是一個生命衰萎的老人。
當她仔細辨認,確定眼前正在迅速枯萎的老人,正是昨天那個生機勃勃的中年男子時,山本繪子感到一陣恐怖和惡寒,渾身雞皮疙瘩暴起。
真是,真是太駭人聽聞了。還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死法。
“這,這不是中毒嗎?”山本繪子一把抓住千手蝶的手,有些失態的問道。
山本繪子一邊安慰著她,一邊無奈的搖搖頭。
“不是,就我們目前所知道的各種毒藥的性狀來講,都沒有出現過田山志光這種現象,而且,目前在他的身體和血液中也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稱之為毒藥的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