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番話說得又快又急,讓言寂連阻止的時間都沒有!
那無妄書生在綠竹仙子話音剛落的時候,立刻又介面道:“宗主,你是不是受這二人所迫,所以才維護他們,沒關係,還有大傢伙呢!”
說完這話,就要釋放出神念去,卻不料他的神念也就剛剛釋放出去,就被兩旁青黑色的氣息反彈了回來,最後全都折射到在場幾個人腦海中。
言寂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無妄,你莫要信口雌黃,不辨是非,不分輕重緩急!”
軒轅昰先是一愣,繼而露出一抹不屑之色來:“原來所謂飛昇之後的修者,竟也一樣是道貌岸然!”
後面的孔微海撇了撇嘴,勾起嘴角,不無嘲諷地開口:“尊師便是如此教導你的麼?如此曲解,真不知道當初你是如何悟道飛昇的,沒有走火入魔,當真是神界的不幸!”
沈衣雪與感應到了無妄書生神唸的內容,竟然是:“兩個魔界修者劫持了宗主,意圖在葬神山重新開啟神魔二界的通道!宗主危險,葬神山危險,整個神界危險!”
這個結果顯然也出乎了無妄書生的意料,根本沒有想到他的神念不但沒有傳遞出去,反而被眼前這幾個人全部知悉。然而他卻立刻就鎮定下來,轉而看向言寂:“事情當然要分輕重緩急,再重,重不過神界安危,宗主若是說我顛倒黑白,那就是說並非被天魔女挾持,反而是與其狼狽為奸了?”
雖然他口中依舊稱呼言寂為“宗主”,然而言辭之間沒有任何的尊敬之意,就連自稱也是“我”,其含義自然是不言而喻。
一旁的軒轅昰原本只是抱著看戲的態度,此刻見無妄書生氣勢咄咄,終於忍不住出言譏諷了一句:“狼狽為奸?和他?那也得問問我樂不樂意?”
說話的時候,他舉起了手中的戰天劍,挑釁到:“來吧,也讓我看看,你是不是隻有嘴皮子厲害!”
言寂的臉色一變,葬神山情況不明,四周充斥這青黑色的霧氣,膠著粘稠猶如實質,並且很有可能已經順著界河開始向兩岸氤氳擴散,此刻這兩個人再打起來,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正要出言阻止,無妄書生已經卻已經再次展開了手中摺扇,道“天魔女亂我神界,人人得而誅之!”
沈衣雪一愣,怎麼就有扯到自己身上了?
可惜她拼命想了半天,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如何破壞了這個神界的。
言寂不肯告訴她,她的記憶又斷片,一時也找不出話來反駁,然而心中卻也知道,眼前的無妄書生和綠竹仙子對於自己顯而易見的敵意,又連言寂這個宗主都不放在眼裡,此刻就知道事情怕是不能善了。
打就打,難道自己還怕他們不成?她能將綠竹削成禿子一次,就能消第二次!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沈衣雪自己也嚇了一跳,難道自己之前真的和這個綠竹仙子又過節?
不過現在卻不是回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了,無妄書生的話音剛落,他旁邊的綠竹仙子就手中就凝聚起無數淡綠色的真氣,如同無數細細密密的竹葉,鋪天蓋地就就朝著沈衣雪的方向而去!
只可惜兩旁的青黑色氣息如同柔軟的牆壁一般,綠竹仙子的淡綠色真氣一旦接觸,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了,最後只剩下通道之間的一小片,不但顯不出威力來,反而看著十分可笑。
言寂的目光落在了消失在青黑色氣息當中的淡綠色“竹葉”,目光沉了沉,心中已經知道這兩個人要吃虧。
這兩個人,被仇恨矇蔽了眼睛,就連此刻的處境也忘記了,難道就不肯想一想,這濃稠的青黑色氣息當中的這條通道,到底是如何而來?還是真當他這個宗主無所不能?
這樣一想,言寂反而退開了兩步,也不再出言阻攔無妄書生和綠竹仙子,反而將目光投向了一旁好整以暇地在看戲的孔微海,以目光詢問。
孔微海感受到了言寂的目光,卻只是邪邪地一挑眉,目光中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和挑釁。
雖然是飛昇進入了神界,然而他終究是介意自己妖修的身份,總是道宗的其他人格格不入,言寂看得明白,一時卻也不知該說什麼,在心底暗暗嘆息一聲。
這邊兩個人眼神交流,那便綠竹仙子淡綠色的真氣已然到了沈衣雪和軒轅昰的面前,卻被軒轅昰手中的戰天劍一劍下去,劈了個七零八落,如同無數落葉,散入了兩旁青黑色的氣息當中!
與此同時,無妄書生的摺扇倏地合攏起,一道墨色的真氣激射而出,細看之下,竟然是無數個細小的文字組成,又如同鎖鏈一般,卻是繞開軒轅昰手中的戰天劍,朝著軒轅昰就纏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