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寶應城中為何突然冒出十幾道粉紅霧氣來,沈衣雪和歷劫卻也知道,不能再讓那些霧氣,與李府後花園中的這一團回合。
二人對視一眼,歷劫金色的真氣再次凝聚,如同一口巨大的鐵鍋倒扣而下,將整個李府的後花園都罩了起來!
與此同時,沈衣雪的伽藍冰魄針,再一次凝聚出了帶著凜冽冰雪寒意的七彩光箭,如同一道到絢麗的彩虹,朝著金色卍字輪下方的粉紅霧氣就刺了過去。
與此同時,歷劫轉身,再次結印,金色的卍字輪開始急劇收縮,不讓裡面的粉紅霧氣動彈分毫。
淒厲的女子慘叫聲瞬間響徹雲霄,半空當中盤旋而來的那十幾道粉紅霧氣好像受到了某種指令,速度陡然加快!
十幾道粉紅霧氣,轉眼之間來到李府後花園上空,朝這金色卍字輪下的粉紅霧氣俯衝而下,卻被歷劫所凝聚出來的金色光罩彈開!
歷劫揚手,再次將戰天劍拋向半空當中的沈衣雪。
沈衣雪將伽藍冰魄針交到左手,右手接劍,體內混沌之氣運轉到極致,伽藍冰魄針和戰天劍同時爆發出強烈的七彩光芒,全都朝著那一團粉紅霧氣刺去!
粉紅霧氣避無可避,又無法得到外面那十幾道粉紅霧氣的補充,在沈衣雪那一道到七彩混沌之氣的攻擊之下,終於開始迅速收縮!
也只是一轉眼的工夫,這一團懸浮在半空當中,足足一座屋子大的粉紅霧氣,在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尖叫之後,完全次收縮下去,成了地面上一灘完全乾涸的,褐色的血跡,正是之前李家小姐被單天鷹的樹枝打中,噴出來的那一灘,就連形狀都沒有發生變化。
就在那一團粉紅霧氣完全消失的時候,半空當中,被歷劫的金色光罩阻止在外的十幾道粉紅霧氣也是猛地一頓,好像被定格在了半空當中,隨即色彩開始變淡,轉眼之間,消失在了陽光之下。
此刻也就午時剛過,熾熱明亮的陽光灑落在李府的後花園中,那一團突然冒出來的粉紅霧氣,就這麼突然消失了,不留一絲痕跡。
隨之一同消失的,還有那位李家小姐和單天鷹的十一個手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甚至沒有一滴血,一片指甲,一根頭髮留下來,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在過。
歷劫撤去了金色的光罩,沈衣雪也收起了混沌之氣,單手捏著伽藍冰魄針,挽起了頭髮。
單天鷹在歷劫的金色光罩剛毅撤去的時候,就再次衝了進來,衝到了涼亭跟前,環視了一圈之後,最後目光復雜地瞪著歷劫和沈衣雪。
他問:“雪兒,你究竟是什麼人?”
歷劫再一次將沈衣雪擋在了自己身後,隔開了單天鷹的目光,同時替沈衣雪回答:“這個問題,丫頭之前就已經回答過。”
對於歷劫替沈衣雪回答,單天鷹自然是心中不滿的,就是對於沈衣雪之前的答案,他也並不滿意。
雙眼死死瞪著歷劫,單天鷹似乎是想要拔劍,然而又想到方才歷劫與沈衣雪聯手對付那一團粉紅霧氣的情形,於是也就強忍著沒有對歷劫拔劍相向。
他咬著牙,強壓著心中的怒意和不滿:“我在問雪兒!”
沈衣雪嘆了口氣,終於輕輕開口:“少莊主,大將軍,之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雪兒!”
單天鷹忍無可忍,終於爆發了出來,然而憤怒當中卻又夾雜著說不出的失落:“你一定要與我如此生疏?”
沈衣雪實在是沒有想到,單天鷹一個年近不惑的人,竟然還會如此糾結於一個稱呼的問題。她再次輕嘆,語氣中頗有些無奈,似乎是答非所問:“已經過去十八年了。”
這句話隱含著兩層意思,一曾意思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有些執念,早已該放下了;另一層意思則是,你我相處的時空不同,根本就不該再有交集。
單天鷹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她話中含義,略以怔楞,眼底卻禁不住湧出濃烈的失望之色來。他怔楞片刻,又深深地看了沈衣雪一眼,目光復雜,語氣酸澀:“是啊,於我而言是十八年,於你卻是十八天。”
沈衣雪輕輕搖頭,目光真誠地看著單天鷹:“不,於我而言,是輪迴了一世。”
“輪迴了一世,有些人,有些事,就已經隨著輪迴,遺忘了是嗎?”單天鷹又問,目光卻是落在了沈衣雪手中的戰天劍上,話鋒一轉,“那麼,這把劍的主人呢?你也遺忘了麼?”
這個問題,讓沈衣雪有些為難,她若是回答沒有遺忘,單天鷹勢必要追問,為何沒有遺忘軒轅昰,卻偏偏遺忘了他;若是回答已經遺忘,那麼手中的戰天劍,她又該作何解釋?”
似乎是知道沈衣雪的為難,歷劫雖然沒有再一次擋在沈衣雪和單天鷹之間,卻是再一次緩緩開口:“遺忘了如何,不遺忘,又能如何?倘若遺忘,便應該是完完全全地遺忘……”
倘若不忘,自然也會記得當初曾經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