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倒也合情合理,而且那金牌做工細緻,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仿製出來,所以沈衣雪心裡也就信了八分。
不過事關粉蝶兒的生死,她就是心裡相信了,口中也不願承認,正要再尋個一點質問對方,卻聽旁邊被粉蝶兒劫持來的 少女突然開口了:“等一下!”
她果然只是個普通少女,不但相貌平平,就連聲音也是平平,沒有任何出彩之處。
可這三個字,卻足以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就連那夫婦二人,也都愣愣地看著她,不知道自己這個向來沉默寡言的女兒,膽子為何突然就大了起來。
國師,那可是他們想都想象不出來的大人物,不要說在這樣的人物面前開口說話,就是抬頭看上一眼,心都要撲通亂跳半天。
突然被這麼多隻眼睛同時盯著,少女似乎也有些膽怯,不過在接觸到粉蝶兒詫異的目光之後,突然就生出了勇氣,上前兩步,卻是跪到了那褚揚承的面前。
褚揚承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這個相貌平平的少女想要說什麼,做什麼。
不過他十分沉得住氣,驚詫也只是一瞬間,面色就恢復如常,溫聲問:“你有何話要說?”
少女的父母,那一對夫婦見狀,也忙轉身過來,隨著少女一同跪下,低聲勸著什麼,少女卻是倔強搖頭,狠狠地朝著粉蝶兒的方向剜了一眼!
粉蝶兒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可卻又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少女對於自己的恨意從何而來。
沈衣雪和歷劫則是愣愣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相對於在場的眾人來說,粉蝶兒是罪犯,少女是“苦主”,那一對夫婦是“苦主”的父母,而那褚揚承則是有個“國師”的身份,又是他親手抓的粉蝶兒,也的確是可以暫時代表東靈的官府和律法。
只有沈衣雪和歷劫兩個,看起來是完全不相干的局外人,完全是因為粉蝶兒才會出現在這裡。
所以,他們現在也只能是看著,聽著,插不上話。
此刻少女似乎已經略略習慣眾人的目光,又轉頭看了一眼粉蝶兒,這才轉向褚揚承:“大人,民女是苦主?”
這一點,沒有人可以否認。
褚揚承也只好點了點頭:“不錯,你是苦主。”
少女又道:“那……民女是否可以要求如何處罰這……這賊人?”
褚揚承一愣:“你要如何處罰他?”
沈衣雪和歷劫對視一眼,卻也只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驚訝和疑惑,完全猜不透那個少女要做什麼?|
少女似乎猶豫了一下,又瞟了粉蝶兒一眼,這才咬牙道:“這個……賊人,壞了民女的清白……”
眾人齊齊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等著她的下文。
少女深呼吸一口,似乎在為自己鼓氣,一指粉蝶兒,一閉眼,一咬牙,道:“那……那民女想要他負責!”
負責?
如何負責?
沈衣雪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耳畔已經響起了那一對夫婦驚訝之下陡然提高的聲音:“秀秀,你……他!你這是被鬼迷了心竅不成?“
那男子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隨即壓低了聲音道:“秀秀,他可是強擄你的賊人……”
那婦人也醒悟過來:“秀秀……”
秀秀道:“還望國師大人成全!”
粉蝶兒瞪大了眼睛:“什麼?成全?負責?負什麼責!”
他好像十分地後知後覺,知道說完最後兩個字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朝著褚揚承的方向就爬了過去。
只是到了現在他仍舊被褚揚承的捆著上半身,只能膝行。他嫌膝行太慢,乾脆連滾帶爬地過去,同時朝著褚揚承高聲道:“褚國師,國師大人,你還是直接殺了我吧!就地斬首也行!”
褚揚承還處於震驚當中,根本就沒有料到受害少女秀秀竟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來,楞了半天,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本來是想要透過粉蝶兒,來逼沈衣雪開口的,結果沈衣雪沒有逼出來,卻將這個秀秀給逼了出來。
而且,還以苦主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提了這樣一個要求。
秀秀提高了聲音:“還請國師大人成全!”
那一對夫婦則是繼續小聲地勸:“秀秀,你可不要糊塗。他可是劫走你的賊人,你若是……”
“是是是,對對對!”粉蝶兒連聲附和,“我是壞人,我是壞人,不能娶妻,誰嫁給我誰倒黴。這位姑娘你可千萬不要……”
“想不開”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他的聲音突然被一陣尖銳的婦人聲音打斷:“照你這麼說,是不想對我家秀秀負責,不想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