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時候,沈衣雪的真魂原本是軒轅劍魂的劍尖部分。只是不知何故衍生出來了一縷微弱的,基本可以忽略不計的人魂。
最後沈衣雪被戰天劍刺中心口,軒轅劍殘魂歸入戰天劍中,與另一半殘魂合二為一,歷劫所保住的,也就是她那一絲衍生出來的微弱人魂。
至於衍生出來的這一絲微弱人魂,為何又會變成這七色蓮花的形狀,沈衣雪之前在與魔界天地意志對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只不過她自己卻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之後又急匆匆趕往魔界西北冰川,因此到現在不曾向任何人提及,也就沒有人為她解惑。
當然現在也不是思考真魂狀態的問題,她迫在眉睫的事情,是利用那女鬼修與常左使意見不一,糾纏不休的時機,擺脫二人,然後再想法子回去!
可惜,常左使與女女鬼修的體質明顯不同,女鬼修就是鬼修,當然也可能與真正的鬼修還有所區別,只是沈衣雪無從得知。而那常左使,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
所以,當沈衣雪第二次將真魂的花瓣完全舒展,金色的光芒從那舍利子上衝出,佈滿整個玉佩之後,也只是讓那常左使的手,略微鬆了一鬆。
“咦?”他攤開掌心,看了一眼被金光氤氳的玉佩,眉頭微皺,一雙細長的眼睛當中,碧芒閃爍,盯得那女鬼修一陣心虛,“還沒有完全煉化的法寶,你竟然也敢拿出來用?”
然後也不等那女鬼修開口分辯,隨後一揚,竟然將那氤氳著金色光芒的玉佩拋了出來:“我現在還你,你敢接麼?”
女鬼修當然不敢接,在那常左使手中,也許只是微微溫熱,最多有點燙手,可若是到了自己手中,卻足以將自己的手掌灼燒出一個大洞來!
因此,眼看著金光氤氳的蓮花玉佩朝著自己飛來,她還真的不敢直接用手去接。
然而不接也不是不能,畢竟她還要拿著這玉佩前去交差。誰能想到,不過是想在見到白玉沉,叫出玉佩之前,狠狠折磨羞辱一下沈衣雪的真魂,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波折。
急切之下,一道青黑色的鬼霧如同觸手一般從身上射出,將那金光氤氳的玉佩包裹起來,然後再朝著自己的方向急速一扯。
玉佩當中的沈衣雪,只覺得青黑色的鬼霧再一次劇烈翻騰湧動起來,不斷地擠壓著她剛剛舒展開來的花瓣。
那一層金色的光芒在青黑色鬼霧的衝擊之下,瞬間黯淡下來,沈衣雪被逼無奈,只得再一次將花瓣完全收攏,再一次成了一個花苞形狀。
而玉佩之前,女鬼修一伸手,就將完全失去金色光芒的玉佩,握在了掌心。
她一轉身,帶得周圍鬼霧如水波翻湧:“多謝常左使。”
常左使的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就再次恢復了正常,輕嗤一聲:“不謝。”
隨即又道:“正巧我要前往拜會一下白白右使,帶路。”
女鬼修雖然知道他不懷好意,卻因為身份地位的緣故,只得人氣吞神,握緊了蓮花玉佩,為其帶路。
誠如沈衣雪所猜測的那般,這裡已經是鬼界,四周一片昏沉,只有頭頂上青黑色的雲層當中散發出來的,十分微弱的光芒。
腳下的土地,呈現出一種微微的赤紅,無數大小不一的沙礫遍佈其中,每走一步,都有可被硌到腳掌。
不過那女鬼修畢竟是鬼修,身體籠罩在一團鬼霧當中,也不知道是否有實體存在,自然也就不存在被硌腳的問題。
而那常左使,雖然一看就是個人,大約是不怎麼日曬雨淋的緣故,臉色透著病態的蒼白,只是在這鬼界當中,走起路來,卻是也是如履平地。
若是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看似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可實際上每一步都沒有踩到地面之上,鞋底與地面,始終保持著一寸左右的距離。
因為光線黯淡,視線受阻,自然也就無法看清楚周圍的景物。當然,實際上四周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麼景物可看。
沈衣雪在玉佩當中,而玉佩又被女鬼修緊緊攥在手中,雖然容身的空間不至於完全被鬼霧侵佔,卻也只能是勉強容身,根本就無法在繼續展開花瓣。
當然,就算還有空間,她也不敢了。畢竟,花蕊中央那九顆舍利子所散發出來的金色光芒,對於那女鬼修管用,對於那常左使,卻根本就是不疼不癢。
權衡其中的利弊,沈衣雪更覺得,那個常左使太過深不可測。被那女鬼修折磨一番,自然要好過去面對白玉沉那個瘋子。可對上深不可測的常左使,她倒寧願去見白玉沉。
既然暫時不得脫身,她也就只要讓自己養精蓄銳,收攏起所有的花瓣,隨著那女鬼修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