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雪說:“也不知道佛宗與妖宗的情況,現在如何了,有沒有也遇到類似的情況……”
其實她如今更擔心,更想說的是,也不知道如今的軒轅昰情況如何。鬼霧當中出現了骨骼骷髏,也不知道那白玉沉是否也有了新的手段。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就第一次被那靈虛子打斷:“沈姑娘,如今是多事之秋,各宗都是自身難保,哪裡還顧得了其他?更何況,對於那些自私自利的小人,也只能用自私自利的手段來對付!”
“自私自利的小人”,指的自然就是孔微海。對於孔微海之前的拒絕,靈虛子自然是耿耿於懷,想到如今,佛宗與妖宗也很可能正面臨著骨骼骷髏的威脅,他甚至都有些幸災樂禍!
想想當初,道空憑藉著佛修真氣所凝聚的金色結界,對於鬼霧天然的相剋,多方拒絕道宗修者,如今的孔微海也是一樣,可是想想,若是他們隊上那骨骼骷髏,又還能用什麼手段?
再加上若是沈衣雪當真離去,整個結界都有可能無法繼續維持,若是再有骨骼骷髏出現,他們也無力應對,靈虛子自然是不願意沈衣雪再去管佛宗與妖宗的修者們!
繞來繞去沈衣雪,總算是明白了靈虛子的意思,無非就是要她繼續留在眼前這個結界當中。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自私自利的德性,只要暴露了一次就再難收回。
沈衣雪嘆了口氣,也有些無奈的看向靈虛子:“各位難道就只想著偏安於一個小小的結界當中?難道就不想要追本溯源,徹底解決鬼霧的問題,還神界一片清明天地?”
“更不要說,我並非神界道宗中人,”眼看著眾多道宗修者面露不服,沈衣雪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身上天然的威勢竟然迫得眾人一時不敢直視,“根本就不必聽從你們的號令!”
“這……”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女子,身上竟然能夠散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勢,一時間,眾多道宗修者竟是噤若寒蟬,紛紛垂下頭去,不敢與沈衣雪的目光接觸。
然而不敢於是沈衣雪,卻不代表他們不敢直視一旁的言寂!
靈虛子的眼珠轉了轉,突然又笑著道:“話雖如此,可是沈姑娘你也不要忘了,你可是與我道宗的宗主簽訂過血契的!若是我道宗的修那些修者大能受到損害,你也是要跟著受到損傷的!”
“因此就算你並非我道宗中人,”靈虛子的目光陰沉中帶著說不出的得意,“卻是與我道宗休慼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血契,居然又是血契!
原本這些人對於言寂同自己簽訂血契的事情十分不滿,甚至還以此來威逼言寂,卻不料一轉眼的功夫,竟然又要將這血契當成整個道宗的護身符!
卻不料靈虛子這話剛一開口,旁邊的言寂一言不發,雙手一臉掐動了好幾個手訣,瞬間就有一層銀白色的,無比鋒利的光芒出現在他手掌上。
就見他虛空連劃,似乎在切斷什麼東西一般,來回往復,幾乎將周遭的空氣劃了一遍。
一個修者大能頓時變了臉色:“宗主,你這是……”
言寂依舊不回答,只是沉著臉繼續自己的動作,銀色的光芒閃耀,卻又好像帶著一層淡淡的血色。
道宗那些修者總算是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一個個終於是變了臉色,面面相覷,衝到言寂面前哀求著。
“宗主,你不能……”
“這不合規矩!”
“宗主,你這是想要棄整個道宗於不顧嗎?”
“宗主——”
亂紛紛的聲音,亂紛紛的人將言寂完全圍攏了起來,沈衣雪就好像成了一座被孤立在外的小島,看著那些人或者驚詫,或者懊惱,或者暗自得意的為崽言寂四周,或真心,或言不由衷的勸說。
沈衣雪只覺得言寂好像動用了某種秘法,切斷了什麼,竟讓她也跟著生出一種心頭一鬆,如釋重負的感覺來。
正在她心中疑惑的時候,卻聽被圍在人群當中的演技再次開口:“言寂心中明白,各位對於我擅自與天魔女簽訂血契的事情心中不滿。再加上如今靈虛子又是眾望所歸,為免血契之事牽累諸位,言寂就此與諸位解除血契!”
沈衣雪又是一愣,言寂這是單方面解除了他與那些道宗的修者大能之間的血契?
怪不得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原來竟然是言寂解除了與道宗那些修者大能血契的關係,也就相當於間接的解除了沈衣雪與道宗那些修者大能之間的聯絡。
一下子少了好幾百號人,沈衣雪自然會覺得心頭突然輕鬆下來。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言寂選擇在這樣一個時候,解除與道宗的修者大能之間相互制約的血契,目的又是什麼?
難道就只是為了讓自己擺脫道宗那些修者大能的威脅?
沈衣雪正暗自思索著,卻見言寂分開那些圍在他身邊的修者,徑自走到沈衣雪面前,靜靜的看著她,語氣平靜:“你我之間,血契仍然有效。”
仍然有效?
言寂解除了與道宗那些修者大能之間的血契,言寂同時還又保留了與沈衣雪的血契,從而切斷了沈衣雪與道宗的修者大能之間的血契制約。
而且言寂在講出這番話的時候,沒有在用沈衣雪這個稱呼,反而是如同一開始時候那般,用了“天魔女”三個字,然而卻又好像帶著一種淡淡的嘲諷之意。
沈衣雪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著言寂,一時就有些想不明白他此舉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