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冬晨裡,溫暖的陽光照入了月影宮,在地板上落下光影,不搖不晃。
相比起城外的灰霧世界,皇宮就是一片淨土。
儘管這淨土上,也染了鮮血,但比起“一死就開吃席”的城外,依然......還是淨土。
此時...
月影宮雖然安靜,但深宮卻有些喧嘈。
一輛輛牛車秩序井然地入了天寧宮,御車的人今日將迎來一個新“業務”——拉屍。
他們看著侍衛們從宮裡拉出一具具的屍體,隨意拋丟上牛車...
這些屍體都是“太子府叛軍”的,堆積在牛車上,好似一頭頭已被宰殺的豬羊,再無來時的威風與神氣。
至於太子的屍體則是入了棺。
還沒甦醒的皇帝司馬景並沒有能夠去見他這長子最後一面...
為太子合棺的是個老太監。
那太監沒有在太子身上檢查出任何的傷口,他甚至懷疑太子沒死,可在靠近聞見屍臭味後,他才急忙運力推上了棺材板。
隨著合棺的沉悶聲響,這位有著野心的太子終於完全地沐浴在了黑暗之中。
...
...
白天,夏閻足足睡到了中午,這才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喊道:“霜畫~~”
他從塌上起身,只覺心情舒暢了不少。
一來,他經歷了種種,卻又再度回到了皇宮。
二來,他放下了某種牽掛。
若真存在以“夢元卿”佈局之人,那人怕是要失望透頂了。
因為,“夢元卿”不僅沒有讓他沉淪,深陷,反倒是讓他連心底的“小魚兒”都一併斬去了。
既非故人,何來相逢?
不過初見,何來思念?
今後,他即便再看到夢元卿,也不會覺得她和旁人不同,不會產生“再續前緣”之類的想法。
未幾...
霜畫推門入宮,服侍著夏閻穿衣洗漱,但此時的她卻有些反常的沉默,不再如以往那般嘰嘰喳喳地給這位殿下說些外面見聞。
夏閻奇道:“今日,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本殿下外出一次,就疏遠了麼?”
霜畫愣了下,急忙搖頭,解釋道:“殿下您誤會了,之前奴婢說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殿下身份高貴,奴婢實在不敢再唐突冒犯...
至於疏遠,那更加不會,霜畫只是宮女,殿下無論要霜畫做什麼,霜畫都會去做,怎麼敢有半點疏遠呢?”
夏閻頓了下。
昨日他剛歸來時,霜畫可還沒有這麼拘束。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