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老媽和黃小敏提著蔬菜走了過來,她們身邊跟著一個30歲的少婦。
少婦連忙問好:“李老師好,我和你爸媽家是對門。”
“姐姐好,你家孩子剛剛摔了一跤,不過啥事兒沒有。一包薯條治好了。”
少婦笑道:“這熊孩子!”
“小敏,把菜給我媽,咱們現在回春城。”
李媽道:“什麼事兒這麼急?吃完飯再走也不遲!”
“到機場再吃吧!”
櫻桃一把抱住了哥哥的大腿,“哥哥,你走了我可怎麼辦啊!”
“應該是你的零食怎麼辦吧?”李媽無情揭穿,道,“以後你一塊都不許吃,不管哥哥回沒回來!小孩子吃零食不好!”
少婦也教育自家孩子,“聽沒聽到,教授都說了吃零食對小孩不好,給我拿過來!”
小男孩委委屈屈地將手裡的蝦條遞給了媽媽,就讓就見媽媽一邊吃著蝦條一邊問:“那趙教授,小孩吃零食到底怎麼不好了呢?”
小男孩舔了舔嘴唇,媽媽好過分啊!
少婦又往嘴裡丟了兩根蝦條,對兒子道:“以後再也不許吃零食了知道麼?也不許向我要了,給我把耳朵支起來,聽聽教授告訴你零食怎麼不好!”
李媽沉吟片刻,道:“零食這東西能不吃就不吃!”
少婦:“聽聽阿姨說的,能不吃就不吃!那為什麼呢?”
“因為費錢!”
“因……”少婦啞口無言。
李媽笑道:“我是做俄語研究和翻譯的,哪知道這個啊,反正不吃就對了!”
櫻桃悄悄地跟哥哥說:“哥哥,媽媽這算不算暴zheng啊?”
李禮突然對妹妹有些刮目相看,暴zheng這個詞這麼點兒小孩都知道啦?
再想想自己五六歲的時候知道啥?真是一代人比一代人早熟啊!
……
晚上8點多,李禮落地春城了。
春城市的藝術團體李禮很瞭解了,因為本來就沒幾家。春城市坦白地講是個藝術凋零的地方,真正具備一定資格的專業話劇團也就零星的三兩家,各大院校的學生話劇團那自然不算數的,小孩子鬧著玩的而已。
森藝話劇團就是這三家正規話劇團中的一家,這家話劇團經常在會展中心或者某個劇院演出經典話劇,偶爾也排一下自己的作品,自己的作品就慘不忍睹了,根本賣不動票,聽聽話劇名字就知道了——《喜迎新世紀!》《敬業愛崗好青年》……
為了低調,李禮沒開勞斯萊斯,開著寶馬便來到了森藝話劇團的辦公室,結果他走到工作室門口的時候,只見上面貼著兩張紙。
第一張是告訴訪客,因演出原因工作室無人。
第二張是一個租賃資訊:這處工作室低價出租,面積240平,年租金8萬。
黃小敏疑惑:“這是要搬家了麼?”
“不是搬家,是幹不下去了!”
李禮和黃小敏一起回頭,只見打掃衛生的阿姨道:“他們賣不動票,維持不下去了,今天好像是最後一場吧?”
李禮心中冰涼,問道:“這可是專業社團啊。”
“專業的有什麼用啊,上次有一張《雷雨》的免費票,我去看了,現場都沒多少觀眾,都給我看睡著了。”
黃小敏道:“這話不對啊,還是有喜歡文藝的朋友支援的嘛!”
“這種人更多的是嘴上說說,有著男孩領著女孩去裝高深,有的女孩抱本書走進去感覺自己多文藝,他們也就看一遍而已,哪有那麼多真喜歡藝術的。有個成語叫什麼來著,附什麼?”
“附庸文雅!”
“對,附庸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