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日誌
凌默宇長出了一口氣,這時候梁長久也醒了,晃晃悠悠站起身來,看著巨大黑豹的屍體,也不禁驚歎,是哪裡來的這麼多巨獸?
來不及多想,三個任務還沒有完成,第一個尋找倖存者看來是完不成了,根本沒有發現倖存者;第二個找到控制中心的日誌,還沒有完成,這是本次任務的核心;第三找到爆炸殘留物,提取樣品,帶回去分析。時間已經過去一半多了,在沒有進展會影響後續工作。
“對了,衛生間裡面會有幸存者嗎?”梁長久問凌默宇。
“不知道,先去看看再說!”說著就往衛生間那邊走去。
“等一下!”梁長久喊住了凌默宇。
“怎麼了?”凌默宇回頭看著他。
“你的防護服破了!後背那裡有一條長長的口子。”梁長久驚訝的說。
凌默宇這才感覺到背後有涼風吹來,下意識的用手一摸,果然已經破了,失去了密封功能,而且防護服裡面的衣服也破了。應該是和黑豹搏鬥時,被利爪劃破的,只是當時精神太緊張沒有發現罷了。此時此地的輻射劑量已經超過正常值的十萬倍了,凌默宇心中也是一涼,不過很快恢復鎮定,已經顧不上這個了,他找來一根繩子用鐵絲將繩子穿好,簡單的把破的地方縫補起來,全當一種臨時措施。
“就這樣吧,時間不多了,先找到日誌要緊!”凌默宇扭頭往衛生間方向去了。
他們來到衛生間,梁長久用盡全身的力量去裝那扇門,卻沒有撞開,裡面除了反鎖一定還有別的東西擋著。
凌默宇示意他躲開,拿起大槍用一顆榴彈轟擊衛生間的大門。“轟”的一下,門被炸出一個大洞,他倆上去把破碎的門洞弄得更大,一個人可以鑽進去。
原來門是被兩隻拖把給別住了把手,裡面沒有人,凌默宇開啟每扇門逐一尋找,終於在最後一間隔斷裡發現一個人或者說是屍體。他臉朝下趴在地上,穿著中心的統一的淺藍色制服,後背已經被抓的血肉模糊。
凌默宇將他抱起來翻過身來,“煒軒!”他大叫一聲,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同學黃煒軒,只見黃煒軒雙目緊閉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角卻躺著已經凝結的血塊,身體早已經冰涼。
他的右手死死抱在胸前,一本棕色皮革的日誌本就在他的懷裡,左手還拿著一張照片,是他的全家福,妻子抱著剛剛出生的嬰兒坐在床上,孩子的嘴角似乎有一抹微笑,黃煒軒臉上洋溢著無限的幸福,傻傻地笑著,站在旁邊。他的手上還拿著凌默宇送給他的護身符,這個護身符也沒有起到護身的作用,估計是他還沒來得及給孩子戴上就遭遇不測了。
凌默宇心中無限悲涼,就在不久前還生龍活虎的人,怎麼就成這樣了,生與死的距離就在咫尺之間。雖然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與親人和朋友陰陽兩隔,但是看到孩子天真的大眼睛,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他把照片和護身符收好,準備交給他的家人。
沉默了一會,凌默宇感到那裡有些不對勁,說不出那裡有些異樣,一種詭異的感覺充滿他的頭腦,一時又說不上來。
他把去拿工作日誌,黃煒軒的手已經僵硬,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日誌拿出來,上面還沾著黃煒軒的熱血!看了看日期,記錄了最近兩個月控制中心裝置、人員和操作的情況。
只剩下最後一個任務就是取得爆炸核心區樣本了,“你帶著日誌先回去,事情緊急請有關專家抓緊分析日誌的內容看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我去核心區取些樣品回來。”凌默宇對梁長久說。
“還是我去吧,你的防護服破了,那裡的輻射更高、更危險,你先走。”梁長久說道。
“既然破了,就沒什麼可怕的,結果已經這樣了,核心區的輻射劑量就算是防護服完好也沒辦法抵抗那麼大劑量的輻射,我已經受到輻射不怕再多一些,你還沒有受沾染回去好處理,你先走!時間緊迫,不及時趕回去,後續部隊就會趕來,損失會更大。”凌默宇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梁長久知道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事情緊急必須給後續部隊爭取時間,他立正向著凌默宇敬了一個軍禮,拿著日誌轉身下樓去了。
凌默宇拿出夜視儀戴上,從樓上觀察爆炸區的情況,爆炸必然會把部分放射性材料拋射出來,所以不必下到深坑中提取樣本。最好能找到反應裝置真空室的殘片,那上面肯定有爆炸物質的殘跡。
經過仔細觀察凌默宇發現爆炸的彈坑不是標準的圓形,略向西傾斜,也就是說拋射出來的物質有可能落在西邊,對,先去那裡尋找。
凌默宇下了樓,很快到了爆炸坑附近,這時候輻射劑量早就超過了人體極限,就算防護服完整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何況他的防護服已經破損。他感到頭疼的厲害,噁心想吐,腳步蹣跚,後背的破損處的面板火燒火燎的疼,眼睛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耳朵轟鳴外界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凌默宇用堅強的意志讓自己走到了,預想的位置,忍受著劇痛尋找殘片。在泥水和瓦礫中尋找是非常困難的,所有的東西都破敗不堪,很難找到完整的東西。
凌默宇以前參觀的時候見過這套裝置,大約知道真空室的樣子,上面有很多閥門,找到一個閥門就可以了。如果是白天光線充足,應該不難找到,不過現在是深夜,又下著雨,雖然帶著夜視儀,但是夜視儀的成像跟陽關下有很大區別,特別是他的身體狀況很糟糕,找起來十分費力。
終於在坑的邊緣找到了一個閥門的殘骸,已經被高溫融化了一半,另一半還能看出樣子,凌默宇蹲下身拿出取樣器從上面取了一小塊樣品放進去,準備離開。
站起來的有點快,一瞬間他感到眼前一黑,意識模糊起來,整個人要從深坑邊緣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