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奕搖搖晃晃地碼頭走去。他的家就在那,一所小平房。這所小平房孤零零地矗立在一條窄巷子盡頭的土坡上。房子的一堵牆正對著一片火災後的荒地,聽別人說是因為閃電劈中了樹木著的火。荒地上雜草叢生;一堆磚瓦房舍的廢墟,隆起在苦艾,牛蒡,的雜草叢和接骨木的灌木叢裡,廢墟下面是一個大窟窿,天氣不好的時候,他還回去那裡面避避雨。
為了不至於捱餓,歐陽奕常常去碼頭,想要上那裡掙一些錢還不是算難的,至少能夠吃飽有餘,有的時候可以在荒地裡找到一些稀有的屬性石,和一些藥材,大部分他都會留給自己,但是有時候他也會拿去賣掉偶爾吃頓好的。
在碼頭,與那裡的卸裝工和流浪漢以及一些無賴在一起,他都覺得自己彷彿是塊被扔進通紅鐵爐的生鐵。每一天都會烙下新鮮的,炙熱的痕跡。那些慾望裸露、秉性粗野的人,旋風般地在他面前轉來轉去。他喜歡他們憤恨現實生活,使得歐陽奕隊他們懷著親近的熱情,對自己無牽無掛的態度。
“喲!白日夢小鬼來了!”碼頭一群黑凜凜的大漢看見了歐陽奕。
“怎麼?什麼時候去尋找那個傳說中的地方?”魯索夫還是一如既往的菸酒不離身。他是個行蹤神秘的商人,帶歐陽奕也很好,也是偶爾那他的痴心妄想來取笑。他相貌堂堂,衣著講究,手指就像是那些吹簫的音樂家那麼細。他經營者一間小店部,雖然店鋪外面掛著“鐘錶匠”的招牌,而實際上是個銷賬的小場所,晚上會有一群人聚在那。
歐陽奕無心玩笑,衝他們笑了下就開始卸貨,其實他把這個當做是練功的一部分了,腦海裡的那個聲音還是一直很讓他在意,不過至少他渡級成功了,他今晚美美地吃一頓。
很快夜晚就來了。
夜晚的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小巷兩邊是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臨近平民院落的院牆,有些院牆上還鋪陳著密密麻麻綠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狹長的陰影下,似乎將這夏季洛陽的悶熱掃蕩走了一些,有了些許清涼的感覺。
歐陽奕清楚自己身上方才裂開的跳跳口子是靈魂迴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與其他人的迴路截然不同。
“奕!”是金巴什他唯一可以談的來的一個人,他長著一頭棕色的頭髮,臉上的鬍子剃得光光的,身材矮小,動作敏捷輕巧,也難怪他是貓族的,不過也人到暮年成天就在碼頭和街道上游手好閒。他拿出了一本書,“這本書真是不錯!”
他喜歡女人,一談和碼頭旁的壯漢們談起女人他就會津津樂道,神采奕奕。身體也會跟著一起痙攣,這種病態的痙攣讓歐陽奕很是嫌惡,但是他說話很好聽。
“女人!女人!”他抑揚頓挫的說著,黃色的面孔泛起一片潮紅,讚賞的目光在兩隻烏黑的眼中閃爍。
“再給我講講那個地方吧!”歐陽奕拋開了剛剛在頭腦裡的疑惑。
“你不你不膩?”金巴什把書合上了。
“你就在給我講一次吧!畢竟,知道嘛!”
“好吧好吧!”金巴什把書放在一旁,抬起頭又微微講到,“在異世界,那裡有個很大的峽谷。峽谷上空的陽光是明亮的,甚至是強烈的,但因為峽谷太深,陽光彷彿要走過漫長的時間,因此,照進峽谷,照到這些百合花時,陽光已經變得柔和了,柔和得象薄薄的,輕盈得能飄起來的雨幕。這是一個長滿了百合花的峽谷。百合花靜靜地開放著,水邊,坡上,岩石旁,大樹下,到處都有,它們不瘋不鬧,也無鮮豔,彷彿它們開放著,也就是開放著,全無一點別的心思。清清楚楚地看到這隻鷹了:它像清寒的春風中的最後一團晶瑩的雪。 那裡了一隻白色的鷹,這隻鷹一副王者氣派,鷹的毛色之白恰似雪,晶瑩表明純潔、高雅,最後一團透著無比的珍貴。那兒有一顆榕樹,很大很大。傳說那裡可以通往一個美麗的地方,但是又有人說那是個地獄,至今沒有一個人進去過!”
“哎呀!你們又在講什麼白痴傳說之地?”
金巴什笑著,和大漢們對罵著髒話。
“你說,會不會有這個地方!”不知道為什麼歐陽奕聽到這裡心裡就有一種激情澎湃的感覺。
“天知道?”
“有一天我也得去到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