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婦人接過了紙巾,擦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平復了一下心情。
“神醫,我的兒子剛出生的時候可是個很活潑的小子,可是三歲之後,卻突然不會說話了!我帶他看了好多家術院,尋遍了華夏國的各位名醫,藥也不知吃了多少,可是就是不見好,今年已經快十歲了,還是不見好轉,請你一定要救救他!”
婦人言語之中充滿懇切。
“你不要著急,世間之事都有因果迴圈,有因就會有果,做人如此,看病也是如此!”
林景弋像個老學究一般說道,而這些話正是父親在教習自己醫術之時最常說的。
婦人點了點頭,任由林景弋對兒子進行細緻的檢查。
“他雖然瘦弱了一些,但是身體的狀況還是正常的,這不會說話的病恐怕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他的心裡。”
林景弋確認了孩童的發聲器官無恙後,緩緩說道。
“哎,果然還是這樣!我去了好多術院,那些醫師也都告訴我,說我兒子的身體很正常,不會說話是自己的原因,無方可治!”
婦人聽完林景弋的話,有些失望地說道,她倒寧願兒子身體是有些什麼毛病,倒還有藥可救,可是現在……
“不用這麼垂頭喪氣,別人不能治,又不代表我不能治!”
林景弋見到她的模樣,確實有些不忍,不管她以前的經歷如何,至少作為一名母親,她是合格的,甚至可以說是偉大的。
“你是說我兒子的病可以醫治?”
婦人聽到林景弋的話,眼睛裡泛出了精光,重新充滿了希冀。
“心病需要心藥醫!治是能治,但是病因的話,我們必須要找到,恐怕你要把他失去語言能力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了。”
林景弋面色有些凝重,這類精神上的疾病確實有些棘手,就算他的醫術卓絕,也無法用藥物將他治癒。
“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暫時進裡屋細說!”
而另一點讓她擔憂的是女子的特殊身份,或許有些事情她並不願意再提,何況是在這麼多人面前。
“沒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她摸了摸兒子那有些泛黃的頭髮,笑了笑,然後緩緩說道。
“剛剛那些人說的不錯,十年之前,我是‘豔陽天’裡最紅的舞女,說的難聽一些,我就是星落市裡那些豪門公子的玩物,我用身體來換取他們的金錢。”
婦人徐徐道來,而她原本預料的滿場嘲笑聲、辱罵聲的情況卻沒有發生,反而是異常安靜,眾人似乎在安靜聆聽著她的故事。
“我的父親是一個癮君子,母親跟了她顛沛流離了多年之後,終於是拋下了父親和年幼的我離去了。那時候我還小,但是母親臨走前的眼神我記得很清楚,沒有對我的憐愛,而是充滿了憎恨。那時候我在想,我的母親是怎麼一個惡毒的女人啊,能夠拋棄掉自己的親生骨肉而去,可是當我有了自己的骨肉之後,我才明白,一個女人是要有多絕望,才會讓內心的憎恨掩蓋住對兒女的那股血濃於水的感情。”
說道此處,婦人的聲音已經哽咽了起來。
“所以我不恨我的母親,即使她自那之後再無蹤影,也從未來看過我哪怕一次,我還是不恨她。她是弱者,而且她的選擇是對的,在正確的時間逃離了魔爪。而我就沒那麼幸運了,因為他欠的他十輩子也還不完的債務,他逼著我和‘豔陽天’簽訂了十年的協議。”
聽到此處,在場之人無不唏噓,想不到那曾經紅遍半天天的阮紅菱居然有這樣的悲慘際遇。
“呵呵,沒錯,我的好父親,他親手把我賣給了星落市著名的風月場所。然後就是很多男人所看到的,一個身材性感火辣,打扮的無比妖嬈的阮紅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為了錢,什麼客人我都作陪,什麼人都可以陪他睡。因為我要用這十年來還清所有的債務,然後再將自己脫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穿起來!”
她頓了頓,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從臉頰滑落,在塗滿脂粉的臉上留下一道細長的痕跡。
“而我似乎還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我只用了五年的時間就從那些男人身上掙夠了還債的錢,說不定現在在場的人裡就有人曾經是我的金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