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幾人急忙趕路之時,紅白二蠱卻發生了一件驚天大事,白蠱大祭司林野,隕落了!
白蠱豪華而寬闊的祠堂之內一片白色的海洋,雖然人數很多,卻無比寂靜,眾人似乎都沉浸在大祭司離世的悲傷之中不能自拔。
而這白蠱祠堂此刻卻是成了林野的靈堂。在祠堂中央是一臺兩米見寬,三米見長的巨大水晶棺,裡面躺著一位已經滿頭青絲的老者,正是白蠱大祭司林野。
除了身下的一床天蠶絲的鋪墊之外以及林野生前使用的一根千年玄木短杖之外,水晶棺中再無其他貴重的陪葬物品,由此也可見他生前並不是一個喜歡雍容奢華之人。
“紅蠱的人闖過來了!”兩個身穿白色喪服的年輕人氣喘吁吁地闖進了祠堂之內。
“哈哈,撐了這麼多年,你這個老傢伙到底還是比我先斷了氣,你再不死,我都要被你熬死了,咳咳!”
一陣還偶而夾雜著幾聲咳嗽的蒼老聲音隨後便至,只是這聽起來似乎有些有氣無力的字句卻詭異地傳遍了祠堂中的每一個角落。
這個老者正是紅蠱原先的大祭司,霍言!
隨他一道前來的紅蠱之人並不多,霍青風和霍青雷一左一右地攙扶著這個他,唯獨不見那單臂的霍青霆,而他們的身後還跟著霍凌霜和幾個紅蠱的族人。
“霍老,今天白蠱不宜待客,你們還是請回吧!”
一個目光堅毅的中年男子如此說道,言語雖然還算客氣,但是其中帶著的一股敵意卻是一聽便知。此人正是林野的獨子林卓然,林野之死與紅蠱或多或少有些關聯,他這股子的怨氣也算是事出有因。
“林卓然小兒,紅白二蠱本就同宗如兄弟,而你父親又比我長上一些,今日他駕鶴西去,老朽來點上幾隻燃香也是表達一番敬意,你們又何必針鋒相對!”
霍言沒有理會林卓然的拒客之意,進了祠堂之後,徑自向林野的水晶棺前而去。
“霍老鬼,白蠱不歡迎你們,給我們滾出去!”
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像林卓然這般的氣質和肚量,幾名白蠱的青年從人群中衝出,直奔霍言等人而去。
“不可!”
雖然白蠱的一些長輩及時呵止,但是終究有些來不及了。
然而當這幾個年輕後輩將要接近紅蠱眾人之時,卻是異變突起。原本怒髮衝冠的幾人好像被人抓住手腳一般,行動變得緩慢無比,離他們越近,阻力越強,到最後,終於是難進分毫。
隨後,只聽“啊”的一聲,幾人像被巨力推開一般,紛紛一彈而開。
“結界!好一個霍言,不依靠獸骨之力的話,恐怕他是紅白二蠱第一人了。”
立在林卓然身側的一位老者開口說道,雖然他看起來頭髮雪白,甚至於兩條眉毛都已經如染霜一般,但是卻劍眉星目,面容俊朗,給人一種鶴髮童顏之感。
“哦?冷叔,你確定是結界之力?”
林卓然看著身邊的老者,帶著一絲疑問地開口說道。
“嗯,應該不會有錯,雖然他身周的能量波動好像並不是很強,但是確實已經形成了結界。”
鶴髮老者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
霍言的身體狀況倒也不是太樂觀,撐起結界之後,原本就並不快的步子就顯得更加緩慢,走在平地卻像在攀登階梯一般。
只是他卻拒絕了其他人的攙扶,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林野的棺前,拿起幾根燒香,在旁邊的燭火上點燃,虔誠地三鞠躬之後,將燃香插進了香爐之中。
“林老鬼,你壓了我紅蠱一輩子,現在就這般去了,實在有些可惜。我的時間恐怕也無多了,紅白二蠱重獲輝煌的日子恐怕我也是無幸得見,只是這該做的事情,我恐怕還是要去做完的!”
霍言收起了結界,口中自言自語著,只是除了他自己以外,或許沒人能夠理解其中的含義。
“你們現在誰是新一任的大祭司?”
他轉過身來,看向白蠱的眾人,口中問道,只是場中卻無人回應。
“其實父親早就交代過,白蠱自他之後再無大祭司。現在早就不是以前,我們再也不必為了對抗強敵而畏畏縮縮,屈居一側,相反世人現在對我們很友好,也很需要我的的幫助,也許今後我們就要重新融入到華夏國之中,將白蠱的醫藥之術發揚光大。”
良久之後,林卓然對著這霍家的老祭司,不卑不亢地說道。
“笑話,笑話,真是笑話!咳咳!”
聽到林卓然的話,霍言的情緒似乎十分激動,接連咳嗽了一陣。
“紅白二蠱雖然已經分道揚鑣,但是祖輩的傳統決不能忘記,而且現在二蠱之中的年輕一輩裡也人才輩出,決不能讓你們浪費掉這大好天賦和機會!既然林野已經西去,那紅白二蠱不如重新合併了吧,我們本就是一家人!”
霍言的話引起了白蠱眾人的騷動,這冠冕堂皇的話中之意無非是要趁著林野過世之際吞併掉白蠱。
“霍老兒,也不怕胃口太大噎死自己!”鶴髮老者帶著一絲譏諷意味地說道。
“哼,冷千秋,我霍言念及紅白二蠱的同胞之情,才在這裡好言相勸,你可不要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