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鬆開了沈曜之,從警察局裡跑出來,卻發現屍體倒在警察局的門口,沒有絲毫生氣,彷彿我剛才看到的只是錯覺。
警察局裡的人陸陸續續出來,見屍體躺在地上,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沈隊,”法醫被人扶著過來,見著沈曜之就說:“剛才停屍房裡突然就黑了,緊接著我被人打了一棍,屍體就不見了。”
沈曜之沒說話,擰緊了眉。
“真特麼見鬼了,什麼人這麼大膽,大半夜的跑到警察局裡來偷屍體。”法醫繼續說著,見大家都圍在一起,湊上前去,看見地上的屍體,頓時驚了,“哪個不要命的跑到警察局偷屍體,還把屍體丟在這兒,都愣著幹嘛,快把屍體抬回驗屍房去。”
“別動,這具屍體有問題。”見警察靠近屍體,我連忙喊道:“屍體不是被人丟在這裡的。”
“開什麼玩笑,一個死人,不是被人丟在這裡的,還能是自己走過來的不成?”法醫反駁道。
“他就是自己走過來的,就像昨天晚上我撞到他的時候一樣,明明已經死了,卻像個活人一樣行走。”
“唐小姐,你可真會開玩笑,”法醫從醫多年,壓根不信我說的話,讓人繼續抬,一人剛摸到屍體,就見屍體睜開了眼,嚇得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詐……詐屍了。”
法醫從醫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正要上前檢查,被沈曜之攔住。
“沈隊,”法醫有些疑惑,沈曜之臉色深沉,犀利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屍體,讓人拿了酒過來,澆在屍體身上,點燃了打火機,扔在了屍體身上,大火轟的一聲燃燒起來。
那雙眼睛一直睜著,看得人心裡瘮得慌。
我下意識看向沈曜之,只見他拳頭緊緊的握著,背脊挺得直直的,輪廓分明的側臉遮擋著帽簷下,脖子和太陽穴的位置上的青筋微微跳動,似乎在竭力隱忍著什麼。
“今晚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
沈曜之沉聲說道,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夜晚,汽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我看著身旁開車的沈曜之,半張臉隱匿在黑暗當中,唯獨深邃的眼直視著前方,削薄的唇抿成了一到直線,自從將我拉上車之後,就沒說過一句話。
我看著他放在放線盤上的手,微微凸起的骨節泛著白,可加用了多大的力道。
“沈隊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沈曜之沒說話,眸色愈加深沉,在黑暗的籠罩下,顯得有些神秘。
他不願意開口,我也不再問。
汽車停在家門口,我開啟了車門,剛從車上下來,突然聽見沈曜之問:“唐安然,你為什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