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不對嗎?天下修士誰不是爹孃生的,你難道不是?”
“.老夫是,但我們得為將來著想,至少不能讓逐日天工停止。我們需要三十個元嬰,一千金丹,三萬築基。”
“你老母的!你這不是明擺著要殺人嗎?”
修士是天州絕對的生產力,三十個元嬰就是高階戰力的三分之一,能夠參加逐日天工的金丹和築基都是同境界的優秀者,幾乎等同於半個仙宮的力量。
爭吵不休,喧鬧不止。
李長生輕敲扶手,細微清脆的響聲盪開,一切的爭吵瞬間消失。
“像往年一樣吧,逐日天工遲一點沒什麼,死物可再造,人無再少年。”
剛剛爭得面紅耳赤的兩撥人迅速收斂情緒,整理衣物,隨後共同拱手彎腰:“遵旨!”
眾修退去,或許在這裡他們吵得面紅耳赤,可一旦決策下來他們都會盡全力執行。
白玉宮可以提出任何意見,但決不允許違抗法旨。
是夜,白玉宮燈火通明,如大江般奔騰的文書流入其中。
單純是接受仙令並傳達出去的人就有一萬人,而決策的白玉宮只有一人。
宮宇華美而孤寂。
太陰星君走入其中,抬頭望著高臺之上,端坐玉座的青衣男子。他俯首看書,眼觀天下,掌握萬城,心胸可囊括八荒。
以前自己很喜歡這樣的仙人,也是被他的力量與權勢吸引才跟著的,如今她不喜歡。
'兔兒,你這椅子坐著硌屁股,我就不坐了,讓小七和尚來。'
昔日的話語湧上心頭。
太陰星君美眸多了些許心疼與恍惚。
“仙長。”
“怎麼了?”
高臺上的青年只是輕輕點頭,道:“有什麼事等我處理完這些文書再說好嗎?接下來要停工停產,單純是調配糧食就需要花些時間。”
“嗯嗯嗯,仙長慢慢來。”太陰星君點頭,隨後默默站在原地等待,她只是靜靜看著李長生的容顏就感覺足夠了。
如此過去了一個月,外邊依舊源源不斷有文書進來。
李長生一抬手,所有文書停止流轉,他看向下方宛如皎月般的女子,微笑說道:“怎麼了?”
“仙長,很忙?”太陰星君問道。
“不算忙,只是一些重複的工作。”李長生搖頭,道:“但需要我盯著,需要我調控。因為沒有人能如我一般眼觀天下,萬化於心。對我來說是重複的,但對於其他人來說難如登天。”
李長生揉著眉心,嘴上說的不忙或許是真的,但辛苦是絕對的。
“仙長其實可以稍微放鬆一下。”太陰星君上用一種近乎祈求的目光看著李長生,“不需要如此苛求自己,您做了這麼多,下一次還是一樣。”
“這天下不值得您這麼做”
李長生問道:“兔兒,你可曾去好好看過我的天下。”
太陰星君搖頭,她自從清玄死後就一直尋求突破,也為了更多的陪李長生,極少出白玉宮。
曾經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月宮都有幾百年沒回去了。
“去看看吧,替我去看看這個天下。”
李長生語氣輕柔,嘴角的微笑彷彿給他掛上了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