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甘靜熱淚盈眶,自桌上擎得銅樽:“甘靜敬姐姐一杯,往後定當竭力而為,不負所期!”
“甘宇同妹妹,謝過花羽大神不究始末!”甘宇擎得銅樽,一飲而盡。
“即是過往,便若要重提!”花羽雙頰盈笑,暖於心間,轉頭輕拉蕭湘兒之紗袖:“湘兒,且隨我去較場走一遭!”
“嗯!”蕭湘兒點頭,輕揮紗袖,同花羽消於無形。
飛身至米縣較場,花羽與蕭湘兒隨即隱了原身,但見百姓已然棲身四下,紛紛抱團;時下已是亥時三刻,較場露重,令人不禁微慄,加之食得單薄,斷然御不得此等寒溼。
“湘兒!”花羽一臉凝重,轉頭凝望蕭湘兒:“妹妹於此稍候,待我飛身,揮畫篷榻,而後再鳴天雷,喚得百姓棲身於內!”
“嗯!”蕭湘兒微微點頭,一臉謹色:“可需妹妹從旁而助?”
“即如此,便勞煩妹妹飛身天際,施法遮了米縣天幕,免得順風耳等輩聒噪,從而引至一眾天將,甚是繁瑣!”花羽言罷,飛身至較場上空,意欲執得銀筆,為百姓揮畫篷榻!
“妹妹這便飛身去得天際……”蕭湘兒話音剛落,遂轉身消了蹤影。
蕭湘兒懸於天際,揮手施法,喚出一幕碩大輕紗;一番比劃後,將輕紗擲向米縣上空,罩了整個米縣城池;自天際而望,觀不得城內半分跡象!
見天幕為蕭湘兒所擲之輕紗所蓋,花羽遂執得銀筆,於較場上空來回懸飛;一盞茶功夫悄逝,但見較場篷榻乍起,足能容得百姓萬餘;花羽縮筆於袖間,收身落至較場西側!
‘湘兒,快快收身回還較場!’蕭湘兒於半空彌留之際,忽聞花羽千里傳音,遂收了輕紗,緩緩落回較場,迎至花羽身旁!
“姐姐,可要如何鳴得天雷?”蕭湘兒一臉疑惑,謹望花羽。
“啊……”花羽欲言之際,但見較場西側,一壯漢失聲驚呼:“眾位父老快快醒來,眾位父老快快醒來……該是老天開眼,較場竟然橫現篷榻,眾位父老快快入得篷榻,免得染了風寒!”
不足半盞茶功夫,較場各角百姓紛紛乍醒,皆滿臉木然,不知篷榻何來;倒也未曾究其詳細,但是拾了行裝,匆匆湧入篷榻;畢竟更深露重,皆怕染了風寒;原本置身災患,自是惜得已身,方享明日之暖!
“姐姐!”見百姓蜂擁入篷,蕭湘兒微微一笑:“如此這般,怕是無需鳴響天雷!”
“嗯!”花羽微微點頭,一臉暖笑:“湘兒,且隨姐姐往城外走一遭,我等六人,亦當有個棲身之所,斷然不能暴於天地!”
“姐姐意欲何往?”蕭湘兒柳眉微顫,若有所悟。
“為我等逆天之人,畫得殿堂……”花羽淺淺一笑,轉頭凝望蕭湘兒:“不周堂已然為墟,且待府衙另做安排;姐姐意欲尋得荒山,畫出樓閣,為他日眾多賢士所用”
“嗯……”蕭湘兒雙目微眨,嫣然淺笑:“姐姐意欲畫往何處?”
“呵呵!”花羽啟口短笑:“妹妹可知華夏境內有一座荒山,凡塵喚之彌山;實則乃是上古孔雀大神棲身之所;自孔雀大神隕滅,此山荒於其後,自此無人問津,淪為飛禽走獸之樂園!”
“姐姐意欲畫閣於彌山?彌山離此可有三千里,姐姐可是不嫌遠?”蕭湘兒不解,但是眨眼。
“哈哈!”花羽欣然淺笑:“憑妹妹所知,何處為遠,何處為近?”
“這……”蕭湘兒柳眉緊鎖,一臉木然:“姐姐此話頗為深奧,妹妹難以盡知。”
“呵呵……雲母果真不解其意?”花羽嬉笑,眺望城外大川:“天地之闊,於凡塵百姓而言,怕是終其一生,亦難踏遍;而於你我,遨遊九州,卻是易如反掌;故而,何以為近,何以為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