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湘兒微微點頭,滿臉盈笑:“湘兒素來討厭拘泥,若非身在天際,數百年前便希望齊肩而立,相面而侃!如今諸事隨心,不必日日觀人神色,度人之腹;你我…儘可互為知己!”
“此去數日,雲母乃是何時身臨不周堂,甘宇又是如何回還米縣……”甘宇輕拍發髻之根,似是滿心混沌:“為何全然不知,忘卻始末?”
“數日?”蕭湘兒柳眉微顫,笑道:“將軍此去整整一載有餘,時下米縣已是次年初夏!”
“啊……”甘宇大驚,眼若銅鈴:“一載有餘?莫非甘宇已然昏睡一載?”
“自然不是!”蕭湘兒短笑,凝視甘宇:“將軍乃是昨日回還,據布衣相陳述,將軍于山顛受傷昏迷,無奈之下,只得攜將軍遁回米縣!”
“黃金王劍……”甘宇若有所悟,神色慌亂:“黃金王劍可曾帶回?”
“嗯!”蕭湘兒髮髻微垂,滿臉盈笑:“姐姐正於後堂地窖煉劍,說是王劍戾氣太重,須得潛心化去,不然極易反噬主人!”
“石……石相何在?”甘宇神色未穩,再度驚詫:“石相原是黎燦轉世,花羽大神可曾知曉?”
“知曉,姐姐已然知曉!”蕭湘兒緩緩起身,晃望窗外:“將軍此時只需靜心調息,其餘瑣碎,皆待元氣恢復,再作計較!”
“甘宇無礙,雲母無需掛懷!”甘宇掀被,準備下床。
“將軍莫要執著……”蕭湘兒伸手輕摁甘宇胸膛,壓之躺回:“先前湘兒已然言明,將軍只需要喚我名諱即可!”
“湘……湘兒!”甘宇啟口,頓覺百般尷尬;數載尊稱雲母,突然改口,定當不甚自然。
“呵呵!”蕭湘兒稍掩紅唇,低聲短笑:“將軍姑且好生調息,湘兒且去後堂,幸能從旁協助姐姐!”
“嗯!”甘宇點頭,頓生一臉迷茫,雙頰有些微微灼熱。
“湘兒去也!”蕭湘兒言罷,轉身出得廂房。
蕭湘兒去得地窖,只見花羽席地而坐,為抱大金光所環繞,黃金王劍懸於對面半空,劍身散發著陣陣金色微光,鋒刃泛紅,尚且緩緩轉動;花羽雙目緊閉,合掌於胸前,神色無奇,氣息平穩,似是已然與劍相融。
“待我助姐姐一臂之力……”蕭湘兒聲響不顯,迎至花羽身旁,席地而坐,緩緩合掌,雙目緊閉,似是欲與花羽神合而協,淨洗王劍!
‘花羽!’花羽凝視之際,忽聞耳畔傳來一個女人的說話:‘天地乾坤已然大定,你等為何如何執著?俯視蒼穹,各自有例,不失為六界之本質,何以理之?’
‘閣下乃是何人?’聞得此番說話,花羽神遊於混沌當中,四下尋覓聲響之源。
‘哈哈……’隨著一陣短笑,花羽眼前浮現出一個女人,三十上下,著黑紗,拖長擺,髮髻高聳,金釵橫插,唇紅齒白,足六尺有餘;只因長紗遮掩,故而未見其足,女人雙手相牽於腰間,滿面嫣然,極其和藹可親。
‘花羽,可還記得本尊?’那女人輾轉於花羽跟前,笑容可納:“爾等逆天行事,必將撼動天地,引至軒然大波;花羽,你可知錯?”
‘天香娘娘?’識清女人面容,花羽連忙跪拜:‘花羽拜見天香娘娘!花羽承盤古大神遺志,欲極力肅清天地之混沌,重拾往日乾坤;花羽……何錯之有?’
話說此黑紗女人,乃是盤古開天之際,於混沌之中展翅橫飛的金鳳凰天香,消匿於女媧之前,神力僅次於盤古等神,原是無人可敵,最終卻因無慾無求,自封原身於不周山,從此不問天地!
‘重拾往日乾坤?’天香駐足短笑,凝視遠處一片黑暗:‘花羽,隨我觀去,可有顏色?’
‘娘娘這是何意?’花羽短望遠方,滿臉疑惑:‘乃是一片黑暗,唯有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