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溪也沒有出聲,就這麼看著他。
這張臉,跟顧老頭那是一點也不像。
但是那雙眼睛,卻和自己父親極為相似。
“你想問什麼?”顧澤生手摸著墓碑,語氣極為溫和。
顧小溪定定地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顧澤生手上的動作微頓,然後再次嘆氣,“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想做的事,其實現在都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你早晚也會知道的。”
“白沐瑜是你綁到墓園來的嗎?”顧小溪若有所思地問道。
顧澤生點點頭,“是。你應該問過她了吧?她雖罪不及死,但活罪難逃。你是不是覺得,我讓人對付她的兒子孫子,甚至打斷他們的手腳,有些殘忍了?”
“那倒也沒有,我只是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澤生眼底的溫和收斂了一些,抬眸看了顧小溪一眼。
“人性是複雜的,有的人,不是絕對的惡人,但也不會是絕對的好人。有的看似善人,一旦牽扯到了自己的利益,他們也會變得像魔鬼一樣可怕。你這孩子還是善良了些。”
“你不跟我說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嗎?”顧小溪還是希望能親口聽他說說的。
一開始,她覺得顧澤生這人是個罪大惡極的人。
但是現在看到他時不時輕觸墓碑的模樣,她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當年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奶奶。我是錯的最多的那個人。很快,我會去陪她的。”顧澤生開了口,語氣裡甚至帶著些不捨和嚮往。
顧小溪皺了皺眉,“跟我說說就那麼難嗎?燕徊已經死了,但他後面是不是還有接班人?往西寧給我寄恐怖物品的人,是不是燕徊的人?謝家老太太人在哪裡?”
顧澤生抬頭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但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往西寧給你寄恐怖物品的人是我。”
顧小溪愣了一下,一臉震驚地看著他,“是你?你給我寄的?你是生怕我活得太輕鬆了。覺得我該被嚇死嗎?”
顧澤生摸摸墓碑後襬擺手,“不。我給你寄的那些東西,大部分是當初燕徊派人藏的、掩埋的、甚至是精心佈置的。那些東西,每樣物品都帶有難以化解的詛咒之力。雖然我後面偷偷學了一些玄黃之術,但是也是沒有那個能力破解的。寄給你,是因為我測試過,你能毫無痕跡的破除那些詛咒。”
顧小溪聽到這又是一怔,“你寄給我是為了破除詛咒?”
這跟她想的是完全不一樣。
她一直以為,燕徊後面還有個未露面的人在盯著他們,想要害她。
可現在顧澤生說,那些驚動了整個西寧軍校的邪惡之物,是他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