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溪定定地看著這一幕，既沒出手製止，也沒有出聲。
但掐著白沐瑜的人手卻無意識地抖了一下，略有些惶恐地朝顧小溪看了過來。
“你……”
“說說你想殺她的原因？或者我幫你報警？”顧小溪的聲音很輕很輕，不太想打擾這人的動作。
但對方卻是像被拽住了生命線，手無意識地就鬆開了白沐瑜。
“咳咳……”被掐得半死的白沐瑜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顧小溪朝病床邊走近時，行兇的人像是反應了過來，再次掐住了白沐瑜的脖子，戰戰兢兢地威脅：“你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嗯，我聽到了。所以，你為什麼殺她？”顧小溪上下打量著這人，心裡莫名有種熟悉感。
忽然，她從這人坑坑窪窪的臉部痕跡發現了線索。
這人左側臉頰上有一顆黑痣，而她認識的人中，只有顧老太在同一個位置長了這樣一顆黑痣。
有了這樣的一個相同點，再對比一個眼前精心喬裝過後的人，她忽然笑了。
居然還真是？
就是，瞧著這臉上被火焚過的假面板還挺像真的，這明顯不像是顧老太一個沒有文化的老太太能獨立辦到的。
想到這裡，見對方不說話，顧小溪忽然問道：“不是讓你找顧澤生的下落嗎？你現在是見到了顧澤生，卻反水，幫他扮演我奶奶許毓秋了嗎？”
“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行兇的人再次鬆開了白沐瑜，悄悄地走到一邊，似乎想跑。
顧小溪卻是手一推，把病房的門給關上了。
再看一眼病床上一副劫後重生模樣的白沐瑜，她不由微微嘆了一口氣。
她現在的心情極為複雜，一時間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但視線再看向那行兇之人時，她的神情又冷了下來，“顧老太，你是覺得自己裝得很好嗎？”
“你……你怎麼可能認出來……”
就是這一句話，讓床上的白沐瑜驚愕地看了過來。
她一直認為想要掐死自己的人是在當年那場大火中毀容的許毓秋，可小溪卻喊她顧老太？
顧小溪身形一閃，手拍在了顧老太的肩膀上，“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我的，我現在只要直接送你去公安局，你到死就出不來了。”
“我……我……我也不想的。小溪呀，是有人讓我這樣做的。我若是不按他說的做，他就要殺了我。小溪呀，你也叫了我這麼多年奶奶，你知道我的，我最怕的就是鬼，哪裡會自己裝鬼嚇人……”
顧老太是個軟骨頭，見被顧小溪拆穿，直接就一股腦的招認了。
她從嘴裡吐出一個黑乎乎的小藥丸，恢復了自己的聲音，抓住顧小溪的手就委屈地哭了起來。
“小溪，你要救救我啊！我跟你說，我找到顧澤生了。不……不對，是顧澤生主動找到我的。他說只要我配合他，他才會放過我。這個姓白的，才是當年害死許毓秋的壞心肝。小溪呀，你被她騙了……”
顧老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怨著，時不時還小心翼翼地看顧小溪的表情。
……